高二哥對於如何治理一個縣城,並沒有經驗,不過經過梁以樟一說,他的思路卻清晰起來,就是讓居者有其屋,耕着有其田,使民豐衣足食,再保一方平安。
其實二哥入城之後,也是這麼做的,只是他腦子裏沒行成一個系統的方案,聽了梁以樟的話後,他的思路便清晰起來。
一個鹿邑縣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難事。如果一個縣都治理不了,自己不把架子搭起來,讓人看下他的能力和潛力,恐怕他也難以得到人才的投靠。
鹿邑城內,因為被闖軍焚燒過一次,居住的問題,是眼下比較嚴峻的一個問題。
這時城中大多數居民,都擠在一片廢墟中,城中情況十分雜亂,高二哥已經讓吳世昭去清理,並準備藉此機會,對城池進行重新的規劃。
高二哥首先想到的是燒磚,不過一塊磚的誕生,需要挖土、和泥、制胚、晾曬、裝窯、燒制等環節,特別是燒好磚,需要煤炭,整個過程要幾個月的時間,卻不能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
此時高二哥還是準備先搭建些木屋和帳篷,讓城內居民和即將到來的家眷,有個地方安置下來,讓每戶至少有個棚戶可以將就,渡過眼下的難關。
不過做這些的時候,二哥也開始準備燒磚,他讓柱子尋了快粘土地,在河邊制胚,先將胚子晾曬起來,等今後改造城牆,建設屋宅時,便可直接燒制。
燒磚用木柴也是可以的,只是這種低溫磚,強度遠遠不夠,要燒好磚,還得有煤才行。
高二哥記得平頂山和商丘都有煤礦,不過平頂山離鹿邑太遠,運輸成本太高,他自然燒不起,也不划算。
商丘的煤礦到是可以,不過好像在永城,那是劉黑子的地盤,高二哥不禁感嘆,他和劉黑子還真是分不開了。
燒磚這事暫時無法實現,只能等農閒的時候,才有機會組織大批人手,把這事幹起來。
現在高二哥與吳世昭一起,加上城中百姓,花了幾天功夫,終於將城中的廢墟清理完,並借着機會,對城內重新規劃,有板有眼分成居民區,衙門區,街市區,軍營,並將街道寬闊,兩側規劃排水溝,準備改變鹿邑的面貌。
廢墟清理乾淨之後,高二哥每日又拿着斧頭,帶着一群漢子到附近的樹林去砍樹,枝葉做柴火,樹杆便用來搭建棚屋,造桌、造椅,總之缺什麼造什麼。
這樣一來,不論是城中的百姓,還是他屬下的人馬,對於這位都尉,都親近起來。
鹿邑原本被洗劫一空,城內近萬居民,早就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希望,但有二哥帶頭幹活,從新創造,卻逐漸換起了百姓對生存的希望。
一時間,城內人群忙碌,炊煙縷縷,逐漸恢復了一絲活力。
縣衙內,梁以樟自從決定留下有用之軀後,加上看見小兒,心情轉好,又有老僕人細心照顧,身體恢復的極為迅速。
此時,在他的房間裏,老僕人楊村給他炒了幾個菜,不知道從哪裏還弄來一壺酒,擺了一桌。梁以樟便邀來於應龍和孫玉成,給高義歡做起了說課。
「府君,您脫離虎口,怎卻害晚生二人,讓我們名節不保,為賊人效力呢?」於應龍敬了梁以樟一杯酒後,有些埋怨的說道。
一旁的孫玉成,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梁以樟畢竟是大員,進士出身,他心裏不滿,卻也不好直說。
梁以樟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為了自己脫身,卻把他們推薦給高二哥,明顯有點兒不厚道。
這時梁以樟看着兩人,只能安撫道:「這些日子來,你們對這個高都尉也應該有些了解,他本質不壞,與那些流賊不同。他之所以從賊,也是被流寇裹挾,其父高祖榮和你們一樣,都是個生員,完全是被逼無奈,流賊破了莊子,才被迫投賊。」
於應龍出身于歸德府考城縣于氏,族裏出了一個名人,便是明朝名臣于謙,他不能辱沒了祖宗,「府君,恕晚生直言,從賊就是從賊,被逼無奈也是從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