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啟智期妖獸他們就獵到了四十六隻之多,就更不要說那些實力只相當於人類鍊氣期修士的聚靈期妖獸了。
姐弟三人帶着滿身風塵準備返航,海平面上卻突然漂來一艘已經快要沉沒的單桅帆船。
感知到船上有昏迷的年輕修士,姐弟三人忙將他抬到自家船上。
醫修見習生任瀚珺很快就救醒了那個年輕修士,對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後,瘦削臉頰上那雙大的嚇人的黑眼睛漸漸張開,迷茫的目光在看到任瀚玥姐弟三人時猛地轉為警惕和防備。
「你醒了?」小試牛刀的任瀚珺很有成就感,她溫聲問那個目光沉沉的年輕人,「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那個年輕修士一臉警惕的環顧四周,「是幾位道友救了我?」
目光觸及那艘已經快要沉沒的破船,他兩道濃眉下意識地皺了皺。
任瀚玥看在眼裏但卻沒有吭聲,雖然大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她卻意外地對這人生不出什麼好感來。
如果可能,她甚至都不想跟這人接觸。
好在這船上除了她還有任瀚珺和任瀚棠,這兩人都不是那種生人勿進、會讓別人下不來台的類型。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因何這副模樣來到我們衢山島?」任瀚棠的問題雖然有盤查的嫌疑,但他語氣溫和,聽起來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裏竟是衢山島麼?」那個年輕修士忍着身上的痛楚站起身對他拱了拱手,「在下羅豫章,原本是打算前往蒼洲尋親的,因為在航海途中突然遇到了暴風驟雨,不幸迷失方向。若不是三位道友相救,在下怕是要葬身魚腹了。卻不知三位道友如何稱呼?」
任瀚棠伸手依次指向任瀚珺和任瀚玥,「在下任瀚棠,這兩位分別是我姐姐任瀚珺、我妹妹任瀚玥。」
「幸會。」羅豫章對任瀚珺和任瀚玥點頭致意。
任瀚珺回他一個微笑,任瀚玥則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任瀚棠又繼續道:「道友若是不嫌棄,可到我們衢山島另尋海船一艘。」
羅豫章面上浮現一絲笑容,「在下正有此意。還要勞煩三位道友帶在下一程。」
任瀚棠微微一笑,「好說。道友傷勢尚未痊癒,不妨先到艙內靜心休養。」
羅豫章苦笑着搖搖頭,「不了,在下待在這裏就好。不瞞三位道友,在下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活人了,實在不想再一個人孤零零待在某個地方。」
他這話說的可憐又委婉,但任瀚玥卻覺得他是在防備任瀚棠對他耍陰謀。
船隻在羅豫章上船的第七天回到了衢山島,一臉好奇的羅豫章被任瀚棠請去了任子賢某位未婚下屬的家裏暫住。
羅豫章先是對任瀚棠姐弟三人說了好些感謝的話,然後就以養傷為名,心安理得的在涼峙村中住了下來。
他的這個選擇實在出人意料,正處於外松內緊、嚴密戒備狀態的衢山島一眾修士不自覺地就將審視的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羅豫章不明就裏,還以為衢山島的戒備素來這般森嚴,這讓他無形之中又高看了衢山島的一眾修士幾分。
以「養傷」為名賴在涼峙村暗暗觀察了兩個多月之後,羅豫章在上島之前琢磨出來的一個秘密計劃在他心裏漸漸成型。
他開始有意無意的「偶遇」任瀚珺,兩人從「認識」很快變成了「朋友」。
自從回到衢山島就一直忙着煉器的任瀚玥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家姐姐已經被大灰狼盯上,任子賢和姚玉知雖然發現了兩人的頻繁接觸,但他們都是開明的父母,雖然不贊同卻也沒有簡單粗暴的橫插一腳。
好在任瀚珺自己是個拎得清的,並沒有因為一個看上去風度翩翩的男人的幾句甜言蜜語就昏了頭。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七月底八月初,以任家人為首的衢山島一眾修士開始磨刀霍霍——如果姚家人的速度夠快,那麼第二撥來找麻煩的傢伙十有會在八月中旬抵達衢山島。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