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就直說,這麼支支吾吾做什麼?」仲孫沅又一次被那個女老師轟出來了,原因是她沒有回答正確。大概是昨天的印象太深,對方也沒有多餘的口頭羞辱,似乎有些忌憚。
不上課正好,她有更多的時間泡在訓練室。而那個古怪的少年也前後腳跟過來,看向她的眼神帶着絲絲掙扎和猶豫。仲孫沅一開始還能鎮定地無視,一遍又一遍打拳。青松拳雖然簡單,但本身有煉體淬骨的功效,施展之時引導縷縷靈氣遊走全身,更是事半功倍。
一個早上枯燥地過去,下午也基本待在訓練室。她以為少年會覺得煩躁無聊,自動離去,沒想到他依舊不遠不近地跟着,那眼神看得她眉頭大皺,甚為不悅。
「啊……我、我聽說你家出事了,不知道你現在需不需要幫助?」少年直白地說完這話,下一瞬,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抬手捂着嘴,「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
仲孫沅直白地問出來,「我不想和你兜圈子,直白交代吧,你和君沂是什麼關係?」
君沂,劉忻妍為那個土豪男人生下的私生子,也該是真正君沅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不過真正的君沅早就去世,活下來的這個【君沅】不過是劉忻妍瞞天過海掉包的可憐兒。
而現在,那個命運多舛的孩子也被劉忻妍逼死了,活下來的是她仲孫沅。
但其中的曲折無人知曉,在外人眼裏,她就是君沅,是劉忻妍的女兒,也是那個私生子同父同母的妹妹!如今家裏發生大難,唯一還會關心她的,恐怕就是那個從未謀面的哥哥了。
少年哽了一下,看向仲孫沅的眼神更加狐疑起來,驀地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君沅?」
「我有說過自己是君沅?」仲孫沅抬手將散落在鬢角的一縷髮絲攏到耳後,「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應該去問已經死掉的劉忻妍。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我都沒有承認過這個身份。」
一開始少年的臉色還有些僵硬,但隨着她的敘說,容色漸漸緩和下來,「好吧,那個女人這麼對待你,你會產生這樣叛逆的想法也是正常的。誠如你所想,我和君沂大哥是認識的。因為他的關係,我才會……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比較尷尬,這些年過得並不好。」
少年的名字叫墨肇,和君沂在網絡上玩全息遊戲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在學習上受了對方的照顧。一個巧合的機會,君沂知道墨肇會成為君沅的同班同學,曾經拜託他照顧君沅。
聽了墨肇的敘述,仲孫沅幾乎要笑了……這個小子確定他以前的行為是【照顧】?
墨肇臉上露出點點緋紅來,略顯惱怒地說道,「誰叫你根本是爛泥扶不上牆,和你那個天才哥哥相比,簡直連地上的泥土都比不了。性格懦弱陰鬱,看誰都像欠你幾百萬。君沂怎麼會有你這樣不爭氣的妹妹?而且他只是口頭上讓我照顧你一下,又不是讓我當你保姆?」
仲孫沅嗤笑一聲,說道,「不知道昨天是哪個傢伙向爛泥扶不上牆的人請教?」
墨肇又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憋出一句,「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很大不同。」
仲孫沅倒也沒有天真以為旁人看不出來她和原主的不同,看出來才是正常的,看不出來的那都是眼瞎。反正她也沒打算一輩子當君沅,「會不同才是正常的吧?」
君沂不過是偶爾提了一句,墨肇一邊欺負君沅,一邊變相替她解過幾次圍,也算是照顧到了,沒有辜負君沂的託付。這麼想來,她算是明白墨肇早上為何那麼問她了。
想來劉忻妍當真去君沂那邊鬧過,並且劉忻妍死後,警方也連夜去探訪詢問了吧?
兩人沉默一會兒,仲孫沅正要詢問哪裏可以改戶籍和姓名,卻聽墨肇問道,「君沂大哥知道你的事情,他讓我來問問你,你要不要和他一起生活?雖然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但好歹能照顧你,讓你過得比以前好一些……他已經準備搬出那個家了,你可放心。」
仲孫沅果斷拒絕,她頂了君沅的身份不假,但這個君沅並非君沂的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