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岑念念眼底的慌亂,郁征就知道被他說中了,有些着急地開口:「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他是個敏感的孩子,心思細膩,岑念念面上那一瞬間的不自然被他捕捉到,想着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少年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面上隱隱有些擔憂。
岑念念輕嘆口氣,這孩子還是猜到了,知道肯定是瞞不住了,就開口說了實話:「我是從褚家逃出來的,是她幫了我。」
聽了她這話,郁征反而冷靜下來,語氣沉靜,猜測着補充道:「姐姐不會無緣無故幫別人的,所以她是和你做了交易,對不對?」
白海棠是個清冷的人,有些時候甚至是有些無情,經歷了那些事情,郁征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畢竟如果不是白海棠近乎無情的性格,他們可能都不會平安活到現在。
郁征曾親眼看到,有個人只是動了一時的惻隱之心,引狼入室,最後導致自己身首分離家破人亡,這世界上恩將仇報的事情太多,何況這是亂世,有時候沒有腦子的善良不但害了自己,也連累了旁人。
所以岑念念開出的條件必定誘人,否則姐姐也不會同意。
岑念念點點頭:「嗯,她幫我逃跑,作為交換,我送你來喬家治病。」
果然是這樣,郁征清楚,自己的病已經成了姐姐的心病,喬家有這個能力,姐姐也一定是這樣考慮的。
「可是已經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她還沒有來找我,所以我想,她應該是被二爺發現了。」
郁征繼續猜測着:「不對,姐姐做事縝密,又在二爺身邊多年,深受二爺信任,也不會就這麼輕易被發現,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她自己去向二爺認錯了。」
「是這樣。」岑念念的語氣有些沉重:「她不肯跟我走,我只能把這個消息透漏給孫簡,讓他出面,也許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孫簡喜歡姐姐,現在我只希望他的喜歡還能有用。」郁征雖然年紀可是看問題卻比很多人要透徹。
「以褚昌柏的性格,我也猜不到後面會發生什麼,之前你姐姐讓我照顧好你,我答應了她,所以日後在雲城,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頓了頓,岑念念繼續說道:「很抱歉,郁征,我能為你們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郁征搖搖頭:「這不怪你,姐姐性格倔強,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一直以來她對二爺都很忠誠,如果不是為了我,她不會這麼做的。所以她是一定不會跟你走的,對她而言,一個錯誤就足夠了。只是念姐姐,有件事情我想拜託給你。」
岑念念語氣溫和:「你說。」
郁征誠懇着開口:「我想請你幫忙打聽下姐姐如今的處境,我還是很擔心她。」
郁征並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相反,他很懂事也很理性,他很清楚,沒有人逼着姐姐去合作,所以這樣的事情也不怪誰。
但是白海棠是他的姐姐,就算他再理性,心裏總是會擔憂,也總是難熬,所以如今他也只能打聽姐姐的處境。
岑念念點頭應下:「這個自然,一旦我有了她的消息,馬上會告訴你的,」盯着他清秀的臉,頓了頓,還是多說了一句:「郁征,你也不要太擔心,孫簡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他的能力和在二爺身邊的地位都無需質疑,他一定會出手的,你最重要的就是要保重身體。」
岑念念知道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瞞住的,見過郁征一次,她就知道那是個極為細膩聰穎的孩子,柔弱敏感,過了這麼久,他也一定起了疑心。
對於郁征這樣的性格,與其瞞着讓他心驚膽戰日日思慮,還不如直接說來,知道了結果,心裏總是會有個底。
等到從喬家出來,已經是中午時分,陸新蟬嚷嚷着要她請吃飯,岑念念無奈,只得由着她。
車裏,陸新蟬眉飛色舞地給她介紹着:「等會我們去繪海閣吃飯,那裏的廚子做魚做的特別好,整個雲城的廚子加起來都沒幾個比得過的。剁椒魚頭、清蒸魚、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