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歸生氣,還是要面對現實。
馬沒了,馬車就成了破擺設,車上還那麼多東西,背着走也不現實,關鍵是,這輛馬車她不捨得扔,外祖母特意給她準備的,在古代,一輛豪華馬車就等同於現代的勞斯萊斯豪華座駕了。
陸寧想了想,對紀九:「紀九,我和杜若在這裏看着馬車,你先進城,到紀氏綢緞莊找莫掌柜要匹馬來。」
紀九擔心道:「可是就姐您和杜若」
留兩個女的在這他不放心。
陸寧道:「青天白日的,這裏又是官道,出不了什麼事,你速去速回。」
紀九這才哎了一聲,跑着朝揚州城而去。
陸寧看着沒了馬的馬車,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她都沒看清楚那人的牌子,誰知道是真官府還是假官府,就這麼被搶了馬去。
杜若趕緊倒了一碗水給姐:「姐,解解渴,消消氣。」
陸寧接過水,一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個見底。
杜若見姐如此豪邁的舉止,心裏甚是擔憂。
老夫人心疼姐沒了娘對姐那是百依百順,寵的沒邊了,只求姐能健康,能快活,從來不給姐做規矩,姐想學醫就請大夫來家裏教,姐要弄個棚子種草藥,老夫人就把園子裏的花都給鏟了,讓姐去折騰,總之姐想做什麼,老夫人就不會個不字。
這下好了,姐要回金陵了,陸府可不像紀府可以由着姐使性子,再,金陵乃是皇都,天子腳下,姐到了金陵,總免不了要參加一些聚會,到時候姐還這樣大咧咧的,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於是杜若規勸道:「姐,咱能不能慢喝?像表姐那樣,口口的?」
陸寧知道這丫頭在愁什麼,打從知道要回金陵了,這丫頭就千方百計讓她做淑女,還找來什么女論語讓她讀,天天在她耳邊叨叨什麼行莫回頭,語不掀唇。
這不還沒到金陵嗎?她幹嘛這麼為難自己。
陸寧彈了下杜若額頭的腫包,道:「年紀心思別這麼重,你要對你家姐有信心。」
杜若吃痛,摸着腫包,心裏鬱郁:她也想對姐有信心,可信心這種事不能憑空而來,就姐的表現,讓人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陸寧突然睜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
杜若好奇的轉頭,只見紀九騎着馬回來了。
「紀九動作好快。」杜若簡直是崇拜地眼神看着策馬而來的紀九。
陸寧十分無語,杜若還總她,她自己才是沒腦子的,紀九又不會飛,二十幾里路一盞茶就能一個來回?而且,那匹馬分明就是被搶走的那匹馬。
不一會兒,紀九來到跟前,翻身下馬,興奮道:「姐,我把馬撿回來了。」
撿回來是怎麼個意思?
陸寧問道:「你哪撿的?那個官爺呢?」
紀九嘿嘿笑道:「就在前面,拐個彎就看到了,那個官爺好像暈過去了,倒在路邊呢,我瞅了一眼,他身上有傷,流了不少血,我就把馬給撿回來了。」
陸寧也是醉了,外祖母給她挑的這都什麼人啊?馬撿回來了這麼高興,人家的死活就不管了?
陸寧鬱悶道:「你趕緊把馬套上。」
着自己朝前方跑去。
「姐,您去哪兒啊?等等我」杜若提着裙子連忙追了上去。
拐過彎,陸寧果然看到那個黑衣男子倒在路邊不省人事。
陸寧急忙上前,先探了鼻息,還有氣,又用二指按在他的頸動脈處,感覺到脈搏跳動微弱,粗粗地查看他的傷,只見左肩上被刺了一個窟窿,背上,手臂上,腿上都有傷,因為穿的是黑衣,又披着斗篷,而且他搶馬車的時候架勢擺的很酷,她愣是沒看出來他大半個身子都被血給染透了。
「姐,他死沒死啊?」杜若是怕見血的,躲在一旁不敢看。
「還沒死,但如果不及時救治,就快死了。」陸寧道。
這時,紀九已經駕着馬車過來了。
陸寧讓紀九幫忙,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