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天災,除開天象,便是磷火。」綠尺低沉道。「你沒見過漫山遍野無以計數的藍色磷火,碰到什麼燃什麼說起來,之前那幾個同伴都是和你一樣,被我們在荒漠邊緣救下的,只可惜都沒能熬過兩年」
路勝沉默不語。
現在帝媧精魄已經拿到一塊了,他在考慮要不要提前離開這。看樣子這地方遠比之前那幾次危險很多。
「怎麼?害怕了?」老爺子扶牆嘿嘿笑了幾聲。「說起來,這鬼地方原本也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天災,可自從一次天象落地後,一切就都變了」
路勝遲疑了下,但還是選擇用最直白的方式試探一二。
「其實我剛才腦袋被撞了下,回想起了一點東西。」
「哦?你想起來什麼?」老爺子和綠尺頓時都來了興趣。
「你們知道帝媧麼?」路勝直接道。
「帝媧?」綠尺一愣。
「是,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帝媧。」路勝臉上流露出一絲傷感之色。
「我不記得我為什麼要找到她了,也不記得我找到她能做什麼我只知道,帝媧一定是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能夠感覺到我對她的愛那種感情我相信她也一定愛我」
「」綠尺面色有點僵硬,但也似乎被路勝的深情感動了下,連忙又問。「帝媧你說的是不是還能變身,下半身長了蛇尾巴的傢伙?」
「正是!就是她!」路勝心頭一喜,面色如實的露出欣喜之色。「難道你見過,還請一定要告知在下!」
綠尺沉默了下,扭頭叫道:「帝媧他說他喜歡你」
一片沉默
良久。
開車的終年不育緩緩站起身。
「我現在叫終年不育」他緩緩轉過身,眼神裏帶着複雜,疑惑,震驚,不解的看着路勝。
「我曾經叫帝媧也會變蛇尾」
路勝嘴巴緩緩張開,隨即越張越大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終年不育認真的注視着了路勝,帶着一絲緊張,一絲惆悵。
「可是可是我記憶里的帝媧是女孩你這??!」路勝一臉蛋疼的盯着對面渾身肌肉的壯漢,心頭有苦說不出。
「真愛是不分男女的!」終年不育深沉道,「我自從很小的時候就在這片土地上遊蕩了,以前的記憶什麼的,全都沒有。然後認識了綠尺,然後是射牆,扶牆老爺子」
「可我依舊一直不記得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子你既然認得我,那或許能給我說說,到底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終年不育微微有些紅了眼圈。
此時遠處小蝌蚪們瘋狂爬行的巨大隆隆聲還在不斷傳來,但車裏已經停到了安全位置。
大家誰也沒說話,都等着路勝做出決定。
「你以前我也記不清了,不過你很溫柔很可愛對我很體貼」路勝強忍噁心深情的說。
「真的嗎?」終年不育似乎有些激動,用力抓住面前的車鐵欄,雙臂和胸前的肌肉充血鼓起。
「真的」路勝點點頭。
哐嘡。
一大塊透明帝媧精魄狠狠砸在路勝身側的車底板上,發出巨響。
但其餘人都沒人發覺,只有他看到了。
「我」終年不育上前一步還想說什麼。忽然一聲巨響炸開。
路勝眼前一黑,已經是站到了黑球外圍的樹海中。
他看了眼手裏的兩個帝媧精魄,一個拳頭大小,一個雞蛋大小。
「看來是帝媧的夢醒了」他看也不看黑球,飛身趕緊騰空而起,遠遠便朝着和無定教主商議好的方向飛去。
樹海無邊無際,仿佛沒有盡頭。
足足飛了半個時辰,終於,前面兩個人影已經等在那裏了。
無定教主和春秋門主兩人已經手持一團模糊銀色精氣,遠遠朝這邊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