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妮從未有過這種體驗。就好像被人將自己的一切遮羞布都撕開,讓自己赤身裸體的站在對方的視線里。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很賤!!
性工作者是為了生活不得不出賣自己肉體,她們是為了自己。但她呢?僅僅只是一個重振家族的工具。
隨着思想的不斷掙扎,阿爾妮額頭微微閃現出一抹藍光。
「看得出你很困惑,可憐的孩子」路勝悄悄將袖子裏的懷表收回去。
那一抹藍光看起來並不是阿爾妮本身的能力地獄之光,而更像是某種作用於她自身的東西。
他不確定貿然對不知底細的對方使用心理引導術,會造成什麼影響。
所以只能是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妙。
「我」阿爾妮抱着頭,面露痛苦之色。她蹲下身,眼淚不自覺的順着臉頰往下滑。
「我只是不想讓母親失望不想」
「真是孝順的孩子。」路勝伸手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頭髮,「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母親是不是真的希望你這樣出賣自己,直到真的把自己的身體和一切,都獻給家族?」
「我」阿爾妮無言以對。
「所以,放開自己吧不要束縛自己心靈,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徹底擊潰。」路勝微笑回答。
「好好想想吧。」他收回手,緩緩從阿爾妮身邊走過。
這是個有趣的小傢伙,她身上隱藏着的秘密,還有她本身一直糾結的矛盾和痛苦,讓路勝看到了這個小女孩本身純淨的靈魂。
她一直在迷茫,一直在彷徨。
路勝一直走到宿舍樓下,忽然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回過頭,他看到阿爾妮急匆匆的追上來。
「傑克,有時間麼?我想請你喝一杯。」這女孩面容憔悴,眼圈紅腫,看起來反而更加掙扎痛苦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高級虛空魔物的血肉私下實驗,如果你陪我坐坐,我可以答應你,將家族裏珍藏的標本送你一份。」阿爾妮認真小聲道。
這讓正準備拒絕的路勝,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看着對方柔弱下隱藏的堅定,他不由得微笑起來。
「當然可以。」
三十九酒館。
這是個位於大學外異常別致的酒吧。
裏面完全是模仿森林原始風貌,木凳木椅,木桌,全部都有着圓木天然的年輪花紋,整個酒館只有一個老闆,兩個服務生。
生意也不怎麼樣,酒水一般,服務一般,位置偏僻,完全沒什麼特色。
但阿爾妮就是看中這裏的安靜,人少。
她帶着路勝進了這裏,在一處角落裏坐下,讓服務生搬來了屏風擋住周圍,形成一個小小的獨立空間。
「坦白的說,德蘭社快撐不下去了。」阿爾妮剛坐下,便認真的帶着一絲悲哀對路勝道。
「你想說什麼?」路勝反問,德蘭社撐不撐得下去和他無關。
「但你說得對,迄今為止,我甚至都沒為自己活過一天。」阿爾妮面露悲哀之色。
「所以呢?」
「所以,我想要你幫我,我不打算維持德蘭社了,我只想組建一個小團體,精英小團體,只有少數幾個人的組織。這個小組織的全部開銷,我一個人承擔,你放心,這點西法路斯家族還是沒問題。」阿爾妮繼續道。
「我知道你在不斷尋找高級虛空魔物的標本,但你也該知道,你所在的級別和實驗室,本身是不會讓你接觸到太高層次的魔物的。」
這點路勝也不得不點頭。
確實,他吃過的最高級就是相當於五形層次的虛空魔物。但這種血肉對於他現在而言,作用已經很弱了。
他此時之所以卡在第六形的進化邊緣,也正是因為缺少更高級的虛空魔物血肉內的虛空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