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來到貓果樹下的時候,還差五分鐘才到下午三點。
所以他預先躲進了距離那株大樹不遠的灌木叢後,小心打量四周,想要找出給那張信箋留下爪印的身影。
臨近開學,學生們陸陸續續到校,他們的寵物也跟着重新出現在了學府中,貓果樹一改寒假時的『凋零』,重新掛滿了『貓果』。
只不過與年前不同,今年貓們在樹杈間的地位發生了輕微變動。
比如去年那隻小小的布偶貓,短短几個月時間,它已經從尺許大小變成了體長超過一米、體重估計在十斤以上的程度了。不知道它的主人都餵它吃了些什麼。倘若不是那雙圓潤的大眼睛一如既往的傳神,鄭清恐怕都認不出來它的身份。
體型的變動影響了布偶貓在貓果樹上的地位——這讓它在貓果樹上的位置從較低的地方,挪到了較高的地方。那裏的陽光更充裕,空氣也更清新。
再比如,貓群的前首領,那隻挪威森林貓。與去年相比,它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疤,看上去比以前更硬氣了許多。
鄭清盯着那道疤多看了幾眼,非常懷疑森林貓的主人是星空學院的學生。應該只有那所學院的學生,才會把寵物臉上的疤痕當做勳章,而不用魔藥抹掉。
森林貓趴着的地方與去年相比,並沒有多大的變動。但據鄭清觀察,這頭大貓一直在虎視眈眈的盯着貓果樹上最好的棲息地——也就是鄭清的『王座』——蠢蠢欲動,似乎幾個月的時間,讓它重新升起了挑戰鄭清的勇氣。
只不過此刻坐在『王座』上的貓並不是鄭清化身的大黑貓,而是一隻小白貓。
小白貓高不盈尺,體格輕飄,牙不尖,爪不利,看上去似乎就是只普通的田園貓。但它卻能踏踏實實的趴在貓果樹最好的樹杈間,懶洋洋的打盹,似乎完全不在乎幾米之外森林貓以及其他大貓們覬覦的眼神。
這完全得益於之前鄭清對貓群的巨大威懾力。
狐假虎威,如是而已。
鄭黑貓躲在灌木叢里,目光從一個毛團移到另一個毛團上,仔細打量每一個毛團的動靜,甄別是否有貓私下給自己飛了那隻紙鶴。
但他除了看到個別貓在互相舔毛、或者捉蟲子之外,別無異常。
就連它們打盹小憩時的姿態都與去年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這讓黑貓大為沮喪。
觀察了小十分鐘,確定沒有辦法找出寄信者,鄭清最終決定露面,看看那位寄信者有沒有什麼其他要求。
他把兩條前腿向前抻直,屁股撅起,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然後甩了甩尾巴,開始鑽出灌木叢。
每向前走一步,他的體型就漲大一分,氣勢也增強一倍。相應的,他的步子也在不斷增大。就這樣,走了七八步,黑貓就已經站在了貓果樹下面了。
此時,他的體型宛如一頭黑豹。
黑貓仰起腦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貓果樹上的部下們,沉吟半晌,最終艱難的憋出一個『喵』——受益於臉皮加厚的影響,他已經可以在貓與人之間自由轉換了。
只不過學貓叫而言,喵喵喵,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也沒人看見。
貓果樹上的大小貓咪們聞聲而動,紛紛站起身,把尾巴夾在兩股之間,扯平耳朵,趴下身子,乖巧的『喵喵』回應着頭領的吆喝。
與其他貓相比,白貓表現的就淡定了許多。
她眯着眼,打量着樹下的貓頭領。
同其他興奮的大小貓咪不同,她的注意力並不在黑貓的到來,而在黑貓眼睛的顏色上。
作為一個有着巫師靈魂的白貓,她對自己的記憶力非常有信心。
她記得很清楚,上一次見那隻黑貓的時候,它還長着一雙紅彤彤的眼珠子——白貓對此印象非常深刻,因為她一度以為它是一頭妖魔。
但是現在,她盯着樹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