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請用茶!」
在寺院的客房裏,一名知客僧奉上了兩杯香茗。
蘇則淡淡一笑,伸手拿過來,嗅了一下,道:「明前的龍井,想不到毗盧寺里還有這等好茶。」
知客僧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寺院自然是有好茶的,但是那也得分對誰,剛才這主婢二人打賞了五十兩的香火錢,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對待這樣的大財主,他自然是要小心伺候了。
蘇則忽然放下茶盞,道:「和尚,有件事情我有些不明白,這毗盧佛明明是密宗的,為什麼會在南京開道場啊!」
知客僧連忙道:「施主有所不知,在我們佛教中經常會提到「三身佛」,即法身「毗盧遮那佛」,應身「釋迦牟尼佛」,報身「盧舍那佛」??。法身佛如明月,報身佛如月光,應身佛如月之影。??即使水幹了,月亮的影子不見了,但月亮依舊存在。所以說毗盧佛才是佛家永恆。」
是嗎?
蘇則的雙眼忽然眯了起來。
他對這些東西沒什麼研究,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麼名堂,不過看到這個知客僧說話滴水不漏,不過目光閃爍,應當沒有那麼簡單。
他伸手在桌上敲了敲,道:「那麼,為什麼其他的寺院都香火旺盛,而這裏卻有些荒涼啊!」
知客僧笑了笑,道:「佛度有緣人,今生修行佛法,來世才能登極樂世界。滾滾紅塵在佛的眼中不過一片塵埃而已。」
這廝倒是能言善辯,講起來居然頭頭是道。
蘇則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道:「那麼,你們家住持在不在,我想見見他。」
聽到蘇則問起主持來,知客僧臉色微變,道:「施主,敝寺主持身體欠佳,這會兒正在養病,該不見客。」
生病了?
蘇則瞧了他一眼,心中認定更有問題了。
他忽然長身站起來,道:「既然主持病了也就罷了,原本本公子還想捐些錢給寺院的菩薩佛祖們重塑金身的。」
聽到蘇則要捐錢,知客僧頓時眼前一亮。
他急忙雙手合十道:「施主請留步,施主請留步,雖然主持有恙,但是他已經寺院的大小事務都已經交給了清明師兄打理,施主有什麼事情跟清明師兄商議也是可以的。」
清明!
蘇則雙目閃過一道精光,道:「那好,就請你找這個清明來吧!」
說着伸手拿出了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
一百兩!
大財主啊!
知客僧眼角一跳,急忙雙手合十走了出去。
等他走後,小丫頭朱紫怡有些不高興了,她不解道:「蘇公子,我們不是來上香的嗎?你怎麼又跟這些和尚說起來了。小姐那邊已經開始了啊!」
這丫頭的心早就飛到秦淮河了。
蘇則看了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他雖然答應了張之問給這個寺院捐錢,可是這三十萬也有些肉疼。
張之問老奸巨猾,斷然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一座破廟捐錢,這裏面一定有什麼秘密。
過了一會兒,一個清秀的和尚走了進來,他雙手合十,眼角低垂,步履穩定來到蘇則的身邊。
「貧僧清明見過施主,聽說施主要捐功德?」
佛門捐錢自然不能叫錢,那的叫功德。
其實這都是騙人的,拿錢捐的不叫功德,那叫行賄。
燒香捐功德那都向佛祖行賄。
蘇則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淡淡道:「我想捐比筆錢給毗盧寺做個大修正,清明和尚,你說說得多少錢啊?」
清明忽然抬起頭來,雙目如電看了一下蘇則,淡淡一笑道:「多謝施主,功德無量,捐三十萬不嫌多,捐一文不嫌少。」
三十萬!
蘇則心中微微一動,這和尚果然跟張之問有勾結。
他心中只是有些奇怪,張之問是個太監,他跟這些和尚勾結幹什麼,難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