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青年眼神冷漠,一臉傲然地看着倪坤,並沒有答話。
一個灰衣外門弟子站出來說道:「這位是我赤煉門真傳弟子,商少沖商師兄!」
「原來是商師兄。」倪坤微笑道:「不知道商師兄叫住在下,有何貴幹?」
「混賬小子,這麼快就忘了你剛才幹的好事?」
那錢三管家跳出來,瞪着倪坤,惡狠狠說道:「不識抬舉拒絕我家的招攬也就罷了,還敢出手傷我!之前你不是很狂很傲嗎?現在我家大少爺來了,看你還能怎麼狂!怎麼傲!」
倪坤輕飄飄瞥了錢三管家一眼,又一臉詫異地看着黑袍青年商少沖,語氣隨和地說道:「商師兄,你們家就是這麼養狗的?你身為主人,就這麼眼睜睜看着自家的狗狺狺狂吠?」
「你!」錢三管家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指着倪坤就要叫罵。
「夠了。」商少沖冷眼瞥了錢三管家一眼:「還嫌不夠丟人嗎?退下!」
「是,大少爺。」
錢三管家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怨毒地瞪了倪坤一眼,耷拉着腦袋乖乖退到了後面。
商少沖看向倪坤,冷冷道:
「聽我管家說,你很狂很傲,連我商少沖都沒有放在眼裏。這一面之辭,我原本並不是很相信。
「但現在我信了。你確實很狂,很傲。可我有些想不通,你倪坤區區一個剛剛入門的凡俗弟子,還只是下院的外門弟子,究竟憑什麼敢蔑視我商家?
「究竟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教你敢打我商家的狗?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打狗也要看主人麼?」
倪坤微微一笑,以一貫儒雅的風度,隨和的語氣,得體的言辭,彬彬有禮地說道:
「商師兄此言大謬——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商師兄,又憑什麼要把商師兄你放在眼裏?區區一條惡狗,沖我呲牙咧嘴,我沒有當場打死它,已經算我宅心仁厚了。現在商師兄居然說什麼打狗也要看主人……路邊一條狂犬,踹了也就踹了,誰會去理它主人是哪棵蔥啊?」
「……」
倪坤這番自覺很是得體的應對,直聽得那幾個外院弟子瞠目結舌,錢三管家一臉震驚。
而那疑似元家兄長的刀條臉青年,則是嘴角微微翹起,以一種「我就希望看到你作死」的眼神,一臉快意地瞧着倪坤。
商少沖亦沒有想到,區區一個來自凡俗,於赤煉城中無依無靠的下院外門弟子,在自己這個真傳弟子面前,居然還是如此狂傲,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眼神更是冷若寒冰,帶上了絲絲殺氣。
不過他既然帶着幾條狗腿,那遇上這種事情,自有狗腿出頭。
當下就有一個急着拍馬表現的外門弟子跳出來,指着倪坤喝斥:
「大膽狂徒!居然敢如此與商師兄說話,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無法無天!還不跪下!自己掌嘴,求師兄諒解!」
其餘幾個外門弟子心下懊惱慢了一步,沒掙到第一波表現的機會,但也馬上及時跟進,紛紛叫囂: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還不速速跪下!」
「再不跪,打斷你的腿!」
「磕頭道歉!」
「不把頭磕破,不見血,就不許抬頭!」
那嫌疑元家兄長的刀條臉青年,以及錢三管家,也都跟着叫囂了兩句,眼神之中,儘是揚眉吐氣的暢快。
而倪坤,在商少沖目含殺機的逼視下,在眾外門弟子咄咄逼人的叫囂聲中,只是不慌不忙地彈了彈指甲,淡淡道:
「傳功堂前不見人,但聞狂犬吠紛紛。我倪坤素來心胸寬廣,儒雅隨和,品行有口皆碑,實在不願與一群狂犬計較。
「這樣,你們跪下,把膝蓋跪碎,先掌嘴一百,再把用頭把地上石板磕碎,求我原諒,我就放過你們。」
「……」叫囂聲戛然而止。
眾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