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孫氏道。
「娘,您吩咐就是了。」黃毛道。
大孫氏拉起黃毛的手,素來說話嗓門大,性格潑辣的大孫氏在面對自己媳婦時,聲音都會變得溫和。
「今夜後半夜我們就要扶靈回老家孫家溝了,留你這一個大肚婆在這院子裏我擔心你怕,我跟你娘家親媽和兄弟那裏說好了,這幾天你先去娘家小住幾日吧,等咱回來了再去接你?」大孫氏道。
黃毛搖頭,「娘,我想跟你們回孫家溝,回咱的老家去瞅瞅……」
大孫氏瞪了黃毛一眼:「都啥時候了,不許任性。」
「聽娘的,乖乖回你娘家去住幾日,安心養好胎,這個節骨眼你奶剛走,咱一家子都是在渡難啊,娘顧不上你了,只能把你交給你娘家親媽照看。」
黃毛哭成了淚人。
大孫氏又看了眼楊若晴,「晴兒,你給勸勸這丫頭,我還得去靈堂。」
楊若晴點點頭,「大舅媽你去忙你的吧,我來勸她就是了。」
等到大孫氏走了,楊若晴收回視線看着黃毛道:「你瞧瞧,多好的婆婆呀,你別哭了,安心養胎,到時候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娃娃下來,沖淡他們的悲傷。」
「等到孩子生下來後,到時候帶着孩子一塊兒回孫家溝去給我嘎婆燒香,多磕幾個頭。」
楊若晴的一番勸,可算是把黃毛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黃毛回屋收拾衣裳去了,楊若晴則轉身返回了靈堂。
靈堂里,孫氏早已悲傷到哭不出來,曹八妹跪在孫氏身旁,扶着孫氏,讓孫氏把頭搭在她肩膀上。
大傑和小潔還有小安三個跪在火盆前面,一張一張的往裏面放草紙。
這一代的老古話說,人死之後,後輩人燒的那些紙錢真正能送達他們手裏的,也就這火盆里的了。
所以這火盆里能燒多少燒多少,至於將來上墳啥的那些紙錢,不一定能到先人的手裏。
而且,這錢還必須得長子,或者長孫親手來燒。
所以,大傑跪在這裏燒紙錢,邊上小潔和小安打下手,燒完了一波就遞過來一波給大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