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去,蘭兒的事,都怪我。」
「為啥怪你呢?」楊華林終於搭腔了。
錢氏搖頭,苦笑道:「我前段時日,天天去給蘭丫頭送飯送菜送水的。」
「我真是個粗心大意的後娘啊,竟然都不曉得閨女啥時候生了尋死的念頭。」
「還天天屁顛顛,樂呵呵的。」
「這會子閨女投了水,全村的人都在戳我脊梁骨,我也認了。」
「我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我就是心裏難過,責怪死自己了,太粗心大意,都沒仔細留意閨女心裏都想些啥……」
楊華林沉默的聽着錢氏自責的話,也不知道該說啥好。
錢氏一個人說了老半天,見楊華林半句安撫的話都沒有,心下也掠過一絲狐疑。
臉上,卻已擠出幾滴淚來。
「福兒爹,我曉得你心裏肯定也在惱我,怨我。」
「都怪我,頭一回做娘,我沒經驗,才弄成這樣。」
「你要是心裏不痛快,別憋着,會憋出毛病來的。」
「你打我吧,罵我吧,只要你們父子兒女都好好的,我就是死了,也是笑着死的。」
錢氏說到這兒,當真過來拉楊華林的手去拍她自己的臉。
楊華林回過神來,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打你,就不必了,有個事兒,我一直壓在心裏,倒想好好問問你。」楊華林道。
錢氏心裏咯噔一聲響。
心道難道是旺福的事兒敗露了?
「啥事兒啊?你問。」錢氏臉上依舊掛着帶着淚痕的笑。
楊華林又看了眼福兒,「你先把奶餵好,我再問。」
「福兒喝得差不多了。」錢氏道,將從福兒口中輕輕拔出,整理好衣服然後站起身。
在站起身的瞬間,她突然身體往後仰了下,眼前似乎一黑,一副要倒下去的樣子。
楊華林一驚,趕緊奔過來一把扶住了錢氏。
「福兒娘,你咋樣啊?」他緊張的問。
錢氏眼睛緩緩睜開,目光茫然無焦點。
「許是趴的時候長了點,方才……起身那當口,頭暈眼黑,胸口也悶得慌……」錢氏道。
聲音聽起來,格外的虛弱無力。
楊華林又抬手摸了下錢氏的額頭,不發燙,可是卻濕漉漉的。
「你這是在淌虛汗嗎?」他問。
錢氏道:「這幾日都這樣,沒事兒,我躺下就好了。」
楊華林道:「來來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很快,錢氏就被楊華林扶到了床上。
楊華林給她蓋被子的時候,手突然被錢氏拉住。
「跟你說個秘密。」錢氏道。
楊華林怔了下,看向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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