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睜開了眼,目光朦朧的看着他。
看到是他,明明很睏倦的眼睛在努力睜大,似乎想仔細辨認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所認定的那個。
駱風棠揚起眉梢,握住她伸過來的手蹭着他的臉頰,輕聲說:「你乖乖睡覺,我去洗個澡就來。」
他想把她抱去床上睡,可自己這一身的汗,混雜着泥水,實在不方便抱她。
楊若晴聽到他的聲音,睡意又去了幾分,她摸着他冒出了胡茬的臉龐,笑容溫柔,嘴巴卻微微嘟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今晚又回不來了呢!」
昨晚,前晚,已經有兩個晚上他留在河堤那邊。
有一晚他是換楊華忠回來,有一晚則是換楊華明回來,而他自己,連續熬了兩個夜。
這憔悴的,眼睛裏都是血絲。
駱風棠捏着她的手,歉意的笑了笑。
「今夜沒下雨,岳父和四叔都攆我回來洗個大澡,說我身上發臭。」
他說完自己就笑了。
楊若晴也抿着嘴笑了,「不臭,咱家男人香着呢!」
勞動的汗水最光榮,勞動的汗水最香甜!
楊若晴爬起來給他找衣裳,等他進了洗浴房,她又去了趟灶房。
當他一身清爽的來到寢房時,她正在那裏往熏爐里添艾條,而桌上,已經放了一碗湯麵,碗頭那幾塊鹵豬腳色澤黃亮,在燈光下幾近透明,綠色的蔥花灑在上面,駱風棠只看了一眼,突然就感覺腹中空空。
楊若晴陪着他吃完豬腳面,又聊了一會兒閒話,說的最多的當然是這天氣和村民們的反應。
「我讓岳父把那些免責書發下去了,但凡堅持要回搬的村民都簽了名按了手印。」
楊若晴對此當然是贊同的,因為免責書這個點子是她跟駱風棠一塊兒想出來的。
他們又不是村民們的保姆,犯不着對每個人的財產生命安全負責,他們也沒那個能力負責。
帶頭修河堤,免費發放飯菜,並且積極的準備賑災糧食……
他們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還想咋樣?
菩薩都沒這麼實惠的吧?
之所以做到這一步,不是聖父聖母心泛濫,而是因為社會地位和影響力已經拔高到了那個程度,你必須得做。
這叫上位者的胸懷和氣度,你做了,不一定增分,你不做,就一定減分。
大家都在朝堂上混,這種明顯的減分項怎麼能有呢?那相當於將自己的把柄親手送到了對手的手裏。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