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房,一間自然是小夫妻住,另一間則留給拓跋嫻。
他很高興,沒想到今夜還能接着跟媳婦兒一塊兒膩歪膩歪。
夜裏的飯菜是送到屋裏來的,三人在一起吃夜飯的時候,小夫妻明顯察覺到婆婆有些魂不守舍。
那個插滿了糖葫蘆的拆草垛子她命人送進了屋,就靠在牆邊。
吃一頓飯的功夫,婆婆的餘光往那邊偷瞥了好幾回。
每當屋外稍稍傳來一點動靜,婆婆好像都在關注。
隱隱的期待,又悄然落空,這種熟悉的感覺一直在重複。
她的這些小動作全都沒能逃過兒子媳婦的眼。
駱風棠一直壓抑的那股子煩躁又起來了,看那樣子是想要出聲。
楊若晴趕緊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腳,不准他說。
同為男人,在對待感情這塊駱風棠跟他親爹可謂是南轅北轍。
他爹的種種行為,不管是當年對他母親的拋棄,還是後面那幾十年的不聞不問,都讓駱風棠深深的厭惡。
這不僅僅是來自兒子對不負責任的父親的厭惡,還有同為男人的鄙棄!
按照駱風棠這種鋼鐵直男的想法,他娘壓根兒就不該再理會那個藏頭露尾的爹!
梳子,書信,還有糖葫蘆都該統統扔掉!
可是,他畢竟不是拓跋嫻。
這世上最難割斷的就是情。
情比水柔。
情又比金堅。
稍縱即逝如過眼雲煙的是情。
滄海桑田矢志不渝的還是情。
如果可以,駱風棠真相用手裏那把無堅不摧的劍,斬斷他爹娘的情。
但他做不到。
也不能做。
因為那會傷到他娘。
娘這一生太苦,他要做個孝順的兒子,做讓娘開心的事兒。
於是,他在接收到楊若晴遞過來的目光時,只能憋悶的放下筷子,起身出了這屋。
他的選擇是眼不見心不煩。
「風棠怎麼就走了?這才吃了幾口啊?」
拓跋嫻望了眼駱風棠面前那碗幾乎沒咋動的飯,略有訝異。
楊若晴笑得亦如往常,「他吃的菜不少,應該也差不多。」
吃飽肯定是沒吃飽的,待會晚一些時候再讓客棧給做一點送來。
拓跋嫻輕嘆了口氣,也擱下了筷子。
「就算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風棠啊,心裏憋着火氣呢。」
楊若晴原本正在喝雞湯,聽到婆婆這話,差點嗆到。
「娘啊,你想多啦,好好的他憋的哪門子的火啊,沒有的事兒啊!」
拓跋嫻搖頭,笑容泛起苦澀。
「知子莫若母,晴兒啊,你就別寬慰我了。」
楊若晴尷尬的笑了笑,老老實實喝她的雞湯,還是先讓婆婆自言自語吧。
「我清楚他是心疼我這個娘,為了鳴不平呢。」
「在他眼中,我這個娘肯定是不爭氣的,幾串糖葫蘆就亂了方寸。」
「娘,你別那麼說自個,那是公爹送的,你歡喜也是正常啊!」
拓跋嫻垂下頭,唇角忍不住的微微揚起,保養得當的手輕輕撥弄着袖口的流蘇,輕聲說:「說出來也不怕你這媳婦見笑,今日,我心中確實歡喜。」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