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兩天,我去幫宋先生整理經筵的文稿了,也沒時間過來看你。」趙海生寒暄着,神情似乎有些不定。
「唉,我是忙啊,不然也去幫幫宋先生。」
這經筵開講,可是大事,不是做一場演講這麼簡單,還要面對大家的詢問質疑,所以,需要做足功課,萬一別人問的問題答不上來,就糗大了。
不過,對於卞唐第一大才來說,想要問倒他,也不容易。
趙海生踟躕着問:「那件事你查出來了嗎?」
朱媛媛點頭笑笑,就知道他是為這件事來的,而且目的是什麼她也能猜到一二,不然就不會一個人來了。
「查出來了,的確是傅春安,我剛剛就是跟傅春安談這件事,他已經承認了。」
趙海生長長嘆息:「果然是他,那你準備怎麼辦?要揭發他嗎?」
朱媛媛笑看着他:「你認為呢?畢竟修訂《四部全書》是國家大事,此罪非同小可。」
趙海生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起身朝朱媛媛一拱手:「楊晨,看在你我朋友一場的份上,還請你放他一馬。」
朱媛媛毫不意外,故意蹙眉道:「可是這件事吳學士已經知道了,吳學士嫉惡如仇」
趙海生急道:「楊晨,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只求這一次,傅春安他能走到今天不容易,這麼多年積累的名聲,若是因此毀於一旦,對他將是致命的打擊,雖然,我知道這樣請求你,讓你很為難,畢竟他是罪有應得,可是,我不得不求你,因為他有恩於我,我與他萍水相逢,一見如故,這麼多年來,對虧他一直接濟於我,使得我能完成學業,若不是他幫忙,我也進不了書院。」
「我們如今已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他的恩情我不能忘,所以,我請求你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如果他不知悔改,再做出錯事,我不會再為他說一句話。」
朱媛媛不免動容,趙海生是真君子,正直又善良,有仇必報,有恩不忘,這樣的朋友值得交一輩子。
朱媛媛請他坐下,說:「其實,不用你說,我也打算放他一馬,無他,就是你說的,他亦曾經有恩於我,我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就看他自己能不能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