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會成員,發電報要林家速以萬兩黃金贖人,否則以革*命黨斬首。
就在林家上下急做一團時,林紀楠帶着張芝蘭回到了浙江。
沒有人知道杜歸聲怎麼會放過林紀楠,也沒有人敢問起這段往事。
林紀楠倒在書房的躺椅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着雪茄煙。
窗外月光皎潔。
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十多個日日夜夜。
當他被幾個清兵從牢房裏拖出來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的女人——張芝蘭。
張芝蘭坐在杜歸聲的懷裏,嬌笑連連。
……
自己的性命是張芝蘭用懷着身孕的身體換回來的。
若是林家當真給了杜歸聲萬兩黃金,也就徹底沒有了林家繡坊。
若是沒有張芝蘭也就沒有自己。
在林家繡坊這四個大字前,男人的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淚模糊了雙眼。
林紀楠將手裏的雪茄狠狠掐滅在煙灰缸里。
她只是個女人,她唯一可以依靠的除了自己的男人,兒子,就只有自己的身體。
林紀楠站起身來,朝書房外走去。
……
郝兆飛身蓋一張毯子,倒在沙發上酣睡。
全香坐在地上,頭靠着茶几,睡着了。
少年單凱坐在梨花木椅上,身上蓋着一件西服,脖子處纏繞了厚厚一層紗布。
林紀楠緩緩走到床邊,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心痛。
這樣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丈夫丟了清白,因為想念兒子甘願承受毒打,自己為什麼不能對她好一些呢?
想到這裏,林紀楠坐到床邊,伸手抓起張芝蘭的手,輕輕撫摸着。
傷痕累累的張芝蘭輕輕扭動了下身子,有淚花在眼角泛起。
林紀楠心痛地伸出手,想撫摸一下張芝蘭的額頭,不想張芝蘭朝一旁躲去。
「老爺,我不怪你。你在心底永遠過不去那個坎兒,我也過不去。」
林紀楠輕輕拍了拍張芝蘭的手背,自責道「這一切都怪我,是我沒能耐,我保護不了你和兒子。」
張芝蘭朝少年單凱望去,道「我們的兒子若是活着,也是這般大了。」
林紀楠看着睡得正酣的少年單凱,道「既然你這麼思念兒子,不如我們將他收為義子,如何?」
張芝蘭激動地點了點頭,道「老爺,難為你為芝蘭着想,只是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畢竟這孩子家世不一般。」
「我願意。」
眾人大驚,全香撲騰一下站起,道「怎麼了?怎麼了?三姨太怎麼了?」
少年單凱將西服拿起,站起身來,笑呵呵道「林伯父,芝蘭阿姨,我願意。我早已和梧城、桐卓、岳宇,結拜為兄弟,如今若是拜了林伯父和芝蘭阿姨為義父義母,更是喜事一樁。」
張芝蘭嗔怪道「你這孩子,剛才難道是在裝睡?」
少年單凱摸了摸腦袋,笑着說道「我看林伯父進來,想起前天他的樣子,感覺好兇,有些尷尬,就裝睡了。」
林紀楠站起身來,道「芝蘭,也許這是唯一能讓我們彼此好受一些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