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取樂的人,哪個不是一擲千金的豪客,這種奢侈的消費,他們負擔得起。
曖閣中不管几案櫥櫃、床榻台架、屏風燈架,用材無不使用極昂貴的紫檀、花梨等名貴木料,造型古樸雅致,富貴之氣逼人。
曖閣地上鋪着奢華精美,價值昂貴的阿拉伯地毯,案上擺着金桔密果,各色新鮮,在這寒冬季節,就算是達官貴人府上平素待客擺的也多是乾果,可這裏卻俱都是夏秋時令的鮮果,就憑這一點,便可見銷金窟名不虛傳,一擲千金,換來的王侯一般的奢華待遇,而那萬中選一的絕色美人,更是連皇宮大內的妃嬪,也少有如此風情的。
美人兩行,正翩翩起舞,翠衫湘裙,廣袖輕舒,一個個盡都是粉頸嫣頰,脂滑肌凝,更兼絲竹之樂靡靡入耳,恍若人間天上。一時間,裙裾翻飛,脂香撲鼻,這樣的排場,這樣的奢華,得享溫柔滋味的卻只有一個人,一個眉目朗星,眉目清瞿的半百老人,寬袍博帶,氣度雍容,頗具儒雅之風。
此人正是文采清麗,少有俊才,博覽經典,尤通釋道古籍。文通詞達,著於當世。然而性情涼薄,頗為世人不齒的前唐舊臣張洎,自降宋以來,張洎漸受趙光義的重用,先任太僕少卿,因為人處事處處迎合上意,頗得趙光義欣賞,此時已成為翰林院學士,參知政事。
當朝參知政事,一主三從,以盧多遜為主,呂餘慶、薛居正、張洎三人為副,因政事悉決於盧多遜,呂、薛、張三人各自負責其他方面的事情,張洎主要負責專修政紀、編纂史籍。不過他在四人中雖是升遷最晚,卻因受到趙光義的賞識,所以能夠參預機密,恩寵無兩,實際權勢猶在薛、呂二人之上,僅次於宰相盧多遜。
陪伴在他身邊,鼙笑嫣然,體態妖嬈的卻是一個絕麗的佳人,佳人穿着一襲如紗的輕衫,嬌嬈體態畢露無遺,一張靈秀而嫵媚的嬌靨,滑如凝脂的雪嫩肌膚,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把一種沁入骨髓,柔媚靈動的魁惑力展露出來,讓人神魂顛倒。
這美人兒就是汴梁四大行首排行第三的雪若姌雪姑娘,那一襲煙羅紗的水袖輕衫披在身上,實在比剝成了小白羊兒還要誘人,凸凹有致的身材,***飽滿的酥胸,圓潤纖細的小蠻腰,修長渾圓的大腿,嬌慵無限,綺麗動人。
「呵呵,這些姑娘們都是萬中挑一,無論歌喉舞蹈,莫不如同仙子般迷人,可是一與雪姑娘比較,便是天壤之別了。自從見識過雪姑娘的歌舞絕藝,其他人唱的再好,舞得再妙,老夫也很難入目了呀。」
張洎的一隻大手在几案下撫摸着雪若姌薄紗之下隱現***的誘***腿,此時借着几案的遮掩,漸漸向那縱深溝壑處滑去,然而看其上身,卻是正襟危坐,道貌岸然,仿佛只是一個欣賞歌文的雅人兒:「哎呀,雪姑娘這是用的什麼脂粉呀,馨香撲鼻,肌滑如脂,老夫也曾在『女兒國』花費重金為愛妾購買了幾匣上等的胭脂,可是遠不及雪姑娘所用呢。」
「嘻嘻,張相公真會說笑話,若姌所用的脂粉,哪裏比得了大人所買的上等胭脂呢。」雪若姌掩袖羞笑,玉臂輕撐,慵懶的嬌軀便坐了起來,一雙並起來時不露一指縫隙的渾圓大腿一合,便將他的大手阻之門外,張洎不好用強,不禁微露悻色,不過他是朝廷權貴,又以江南名士自許,總不能窮形惡像,以勢迫人,當着這麼多樂師舞伎的面兒,更不好惹人笑話,只得悻悻地縮回了手。
「哼,聲名再高,也不過是個歡場女子罷了,老夫肯來捧你的場,就是給你面子,可你的排場也太大了些,迄今不肯納老夫做入幕之賓,太不識抬舉了!」
張洎悻悻地想着,臉上不愉之色便更濃了,雪若姌卻好似並未發現他的神色變化,妙目盈盈一轉,又嫣然笑道:「不過,奴家用的這脂粉雖非名貴之物,卻是有些稀罕之處,女兒國所售的胭脂水粉,第一等的佳品來自江南上知堂,奴家用的這脂粉,卻是一位來自極西之地的商人所贈,如果大人喜歡,不妨取些回去,或許府上的女眷也會喜歡呢。」
張洎臉色難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