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隊,加油。」呂岩帶頭喊道。
「北川隊,加油。」大家齊聲高呼着應和。
這對話,乍一聽有點像是商業互捧。但是很管用,球員們都聽得熱血沸騰。他們的青春,他們的生命因為對夢想的熱愛和執着而燦然怒放。
呂岩不會太多的花言巧語,卻總能以最樸實的話語,最真摯的情感打動着北川隊每一位球員的心。他們不是最完美無暇,面面俱到的那一群人,但是他們是最努力認真的那一群人。他們的努力足以對得起他們取得成績。
任丘低下頭,從背包里扯出毛巾來,一把鋪到臉上,假裝擦汗,其實是在擦眼裏洶湧的淚水。從一個對籃球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到現在技術統計名列前茅的優等生,國內出色的控球後衛,一路走來,任丘從來沒有辜負呂岩對自己的期待,同時任丘也不想辜負呂岩對夢想的渴望。呂岩幫了他,他也想幫呂岩。
眼淚頑強地,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縱使任丘已經緊閉雙眼,也依然無法阻斷眼淚的流淌。帶着任丘體溫的淚水慢慢浸濕毛巾。任丘把抱緊搭在頭上,靠向車窗,假裝睡覺。
許毅見狀,暖男附體,默默地把自己的毛巾拿出來搭在任丘的身上,給任丘保暖。
黎徑林自責地望着窗外,情緒低落。作為北川隊的隊長,他本應為球隊擔當責任最多的人,但是他在場上卻沒能像趙新銘表現得那麼好。接下來的比賽,他要承擔起他的責任。
深夜的街道,空蕩而又安靜,沒有了白天的喧嚷和熱鬧,看上去有點淒涼蕭索。馬路上偶爾才有一輛車駛過,紅綠燈還在盡職地工作。這座城市在夜色和燈光的共同作用下,像是換了一副容貌,讓人感到陌生。林立的高樓里只有星星點點的窗戶在冒着微弱的燈光,不知道是不是晚睡的人在熬夜。
大巴車行駛在空曠的馬路上,原本需要半個小時才能走完的路程,現在只用了二十分鐘就走完了。
大巴車停在酒店門前,有小部分的球迷已經等在酒店門前,等着為自己喜歡的球隊加油助威。程希看到為北川隊加油的球迷,瞬間有點想哭。這些一定是真愛粉,他們打輸了還來為他們加油。
任丘把許毅的毛巾還給了許毅,把自己的毛巾裝進背包,準備下車會房間。
「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眼裏還有血絲?是不是被祁山碰到的那一下弄的?」許毅細心地發現了很多細節。
「沒有,就是熱的。毛巾蓋在頭上,阻擋了氣流,有點缺氧。」任丘胡亂說了理由。
許毅責怪道:「你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毛巾蓋頭上幹啥?該肚子上才對嘛。」
「好了,趕緊走吧。」任丘不耐煩地說。他怕許毅反應過來,看出他是因為哭了才有這些症狀的。
下了車,程希看到了昨天晚上他在窗邊看到的情形。現在他和北川隊終於成立了局中人,也體會到了昨天南州隊球員的心境。
這一晚,北川隊很多球員都失眠了。
深夜,程希聽到趙新銘的翻來覆去,於是開口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趙新銘不答反問:「你怎麼還不睡?」
程希無奈地說:「睡不着。」好傢夥,要不是房間小,他還以為是他自己的回聲。
趙新銘沒精打采地說:「我也睡不着。」
「既然都睡不着,要不咱倆聊聊天吧。」程希提議道。聽着趙新銘翻身的聲音,他覺得實在無聊。
「不行。越聊越精神,會更睡不着。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地睡覺吧,閉上眼睛使勁睡就睡着了。我失眠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趙新銘拒絕道。
程希懷疑地說:「你的這個方法應該不好用吧。我聽你已經輾轉反側很久了。」
趙新銘堅持地說:「有用。」不好用,但是有用。
程希只好接受趙新銘的建議,閉上眼睛,使勁睡。最後程希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着的,他只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