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刻變得格外精神。

    「還是和原來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你們兩個，一點兒都沒變。」

    蘇輕嫵眼圈通紅。

    她緊緊的抓着太皇太后的手。

    「您別多說了，我讓人去給您開藥。」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不必了，我這不是病，是時候到了。」

    她是因為太過蒼老，器官極速衰竭，才會倒下的。

    並非是疾病或者中毒。

    即便是蘇輕嫵，也沒有辦法讓她重回青春。

    「輕嫵，玄霆，謝謝你們，雖然你們不是我親生兒女，卻讓我當了一次真正的母親……」

    蘇輕嫵忍不住笑了笑。

    笑中帶淚：「母親去世之後，我也只在您的身上，體會到了母親的感覺，要說謝，也是我們謝謝您。」

    太皇太后眸子裏的光芒稍微暗淡了一些。

    她卻依舊抓着她的手。

    「哀家這輩子，太過幸福，再也沒有遺憾了，哀家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們能夠繼續守護這和平的盛世江山……」

    夜玄霆重重的點點頭。

    「只要我還活着。」

    像是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太皇太后的嘴角揚起，笑的更加燦爛。

    可是下一刻……

    蘇輕嫵感覺到自己輕握着的手猛然失去了力量，垂了下去。

    太皇太后的嘴角帶着一點兒笑容，卻是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她的面容安詳慈和，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像是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蘇輕嫵眼淚落下，輕輕的讓太皇太后躺在床上，瞧着她很是寧靜的睡顏。

    只是，這一覺再也醒不過來罷。

    「您放心，我與玄霆，一定會守護這萬里江山，讓您能夠在故土長眠……」

    整個皇城之中的喪鐘之聲響起。

    哭聲在皇宮之中此起彼伏的響起。

    宮裏的三個皇子，還有兩個公主，看着那太皇太后所在的房間，都忍不住紅了眼。

    四世同堂，曾經承歡其膝下的兒孫們，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為太皇太后送最後一程。

    已然四十多歲，成了五個孩子父親的夜炿，看着比自己還要年輕的父皇母后，眼眸之中依舊帶着很深的恭敬之色。

    他絲毫沒有嫉妒父母能夠長生。

    而每一次父皇母后出現，都會換上一副陌生的面孔，害怕被人發現。

    處理完了太皇太后的一切後事，夜炿找到了父皇母后。

    他輕聲問道：「您二位這次回來，還要離開嗎？」

    在他心中，既然父母二人能夠變換樣貌，就算留下來，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只是……

    蘇輕嫵卻微笑搖頭。

    「炿兒，天地之大，我和你父皇還沒有走遍。」

    夜炿知道，母后這是為了避嫌。

    他微微頷首，已經能夠撐起一片天地的他，一直都在守着年幼時的諾言。

    「您二老放心，只要有我在，南夜國的天，永遠都不會變。」

    「皇上……」

    忽然，夜炿聽到了一道聲音。

    已經四十來歲的皇后雲安藝，抱着一個剛兩歲的稚童走了過來。

    她臉上帶着幾分焦急之色：「您快看看翎兒，好像生病了。」

    夜炿看着母后，眼眸之中有些歉意。

    「母后，我帶翎兒先去看太醫。」

    蘇輕嫵微笑：「好。」

    看着夜炿匆匆離開的身影，還有兩人這般相濡以沫，她的臉上也多了一抹笑意。

    她的手被夜玄霆緊緊握住。

    掌心依舊有些粗糙，卻給她十足的安全感。

    夜玄霆輕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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