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關禮突然有種莫名的危機感浮上心頭,哪裏還能想注意到對方的顧忌,只是不停地催促着下人繼續匯報。
小斯心頭一橫,大聲稟報道:「說是咱們的人突然闖進難民營,屠殺了不少難民啊!」
「啊」
「什麼?」
不僅是唐關禮,就連後方的張之棟聞言突然驚起,難以置信望着下方的小斯,「屠殺流民?」
「是是的大人,小人不敢欺瞞。」見張之棟如此,小斯顫顫巍巍的回覆道,「外面已經全部亂了,倖存的流民全部都在向城外逃去呢!」
「唐關禮,是你做的好事兒?」張之棟轉而質問下方早已嚇破膽的唐關禮。
「這這」唐關禮一時慌了神,支支吾吾了半晌,都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內心掙扎過後,唐關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明察啊,下官怎敢啊!」
「哼!」張之棟絲毫不理會唐關禮的言辭,只是冷眉一橫,冷哼一聲,「來人啊,速速去查明原因!」
「是,大人!」左右當即拱手,轉身離去。
「慢着」張之棟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喝住了離去的下人,補充道:「還有殿下,派人全程搜尋殿下蹤跡,一經發現,速速帶回!」
「是!」
張之棟見地下唐關禮依舊目光呆滯,當即厲聲呵斥道:
「還有你,還愣着幹嘛,再等着事態變嚴重麼?還不快去安排人手,流民事小,如果太子出了事,你我二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唐關禮慌亂中起身,在陳大力的攙扶下,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縣衙。
黑夜中,不僅是難民營,就連整個流雲城都到處充斥着流民的哀嚎,大街小巷,流雲百姓也紛紛被外面的異響所驚醒,膽子大的則打開門來肆意觀望着,膽子小的,則扶在門板之後聽着動靜,不敢作聲。
「阿柯,我們接下來去哪?」沈清月步履匆匆,不時打量着身邊逃竄的流民。
「不知道,反正這裏不能再呆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朝廷不可能坐視不理的,下一次,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一柯腳步未停,如是解釋着,至於這所謂的好運指的是何事,想來也只有他們三人知道了。
再看向武照,則一臉茫然的跟在身後,一言不發。
「那還有那些怎麼辦?總不能就放在那吧,豈不是便宜了那些奸佞小人。」
阿蘭也瞄了一眼武照,便適時開口問道。
「管不了這麼多了!」一柯搖了搖頭,「那些東西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如果不能很好的利用,只能是懷璧其罪,惹得一身騷。」
阿蘭聽後只得選擇了沉默,正如一柯所說,現在這些銀兩對他們來說,已經失去了它們的價值,除非能夠很好的利用,否則,只會成為拖累。
不過經此一事,一柯的身影在阿蘭心中又高大了幾分,顯然他不會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
「等下」
沈清月突然駐足,喊住了三人。
三人聞言紛紛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城門,除了邊上橫躺着幾具士兵的屍體外,流民正在爭先恐後的向着城外跑去。
「怎麼了,清月姐?」一柯回首問道。
阿蘭也投來不解的目光。
「阿柯,你相信我麼?」沈清月目光灼灼的盯着一柯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但一柯卻被沈清月的這一問題問亂了心神,「清月姐,你怎麼了?我是肯定相信你的啊!」
「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不準備走了!」
沈清月的回答顯然讓一柯二人有些摸不着頭腦,阿蘭見狀拉住沈清月的手臂,關心地問道:「清月姐,你到底怎麼了?」
沈清月拍了拍阿蘭的手背,嘴角划過一抹令人安心的弧度,「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