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了口酒。
烈酒辛辣,入喉刺激,男人眉心皺了皺。
仿佛在他聽來,陸之律只是在說「今晚有點冷」一樣。
他這過分平靜的反應,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尊重兄弟了?
「兄弟!你還是不是人啊!我說!我要離婚了!」
薄寒時淡淡的瞥他一眼,很直白的說:「沒結過婚,不知道離婚什麼感覺。」
「咳!」
陸之律差點嗆到!
「你這是什麼安慰人的方式?不過,聽起來,你好像比我還慘。至少,我還有個墳墓能躺躺,不像你,孤家寡人,直接暴屍荒野。」
「我看你也不太傷心,我還有點工作,要不我先回集團?」
薄寒時起身,作勢要走。
陸之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別介!你走了,我跟誰倒苦水?」
「你提的,還是她提的?」
「我提的,她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提離婚。」
「原因。」
男人一張高冷撲克臉,不像是在關心他,倒像是例行公事。
陸之律好笑道:「你怎麼跟民政局辦離婚的工作人員一樣官方?」
「你對南初,究竟有沒有感情?」
薄寒時話少,可問的每個問題,都直擊要害。
陸之律一時間被問愣住了,他好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當初,只覺得南家在帝都也算名門,雖然比陸家是差了許多,但也還算登對。
南初呢,帝都大學新聞系畢業的,名校畢業,人也長得漂亮,到了長輩面前,嘴巴也夠甜。
「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我家裏催的緊,我看合適,就想着湊合湊合得了。結果,我他媽結婚兩年,過的跟和尚似的,這就算了,她現在不知道從哪兒忽然帶回來一個六七歲大的孩子,跟我說,這孩子是她和她初戀的女兒。給我氣的,我二話不說提了離婚。」
陸之律越想越生氣,又灌了一大口酒。
薄寒時指腹點着杯壁,思忖了幾秒,幽幽開口:「初戀啊。」
「不就是那個叫蘇經年傢伙,到現在也沒回國,他要是回來,我好賴看看那傢伙長什麼樣,能讓她牽掛這麼多年,我倒要開開眼!」
「你沒戲了,離了吧。」
「」
陸之律震驚的看着他,「你還是我兄弟嗎?」
「你就算再好,能幹得過人家初戀?」
陸之律捏着酒杯,黑着臉,卻不得不贊同:「也是,你是過來人,你最知道初戀的威力有多大了。」
互相傷害這事兒,他沒輸過。
「」
薄寒時咬了咬牙,「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陸之律手機響了。
他瞥了一眼屏幕,有些不耐:「誰啊,這個點打電話給我。」
但他還是接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熟悉的清麗女聲——
「陸律師,我是喬予。」
「喬予?」
端着酒杯的薄寒時,聞言,黑眸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