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筋脈,養一養或許能抓握,但不會再恢復如初了。」他說道,「至於左腿,就這樣了。」
就這樣了…
不能再起身走路了?
「等三小姐的左臂傷好了。能夠拄拐後,倒也能走動。」大夫低頭說道。
還是說這條腿是徹底的廢了。
屋子裏一陣沉默。
「這個我也早知道了。」邵銘清笑道,「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人不能得隴望蜀。」
他讓大夫開了日常要用的藥。就親自送大夫出去。
大夫已經在這裏守了七八天了,現在謝柔清性命無礙神智也清楚了,至於胳膊和腿的皮外傷也已經是定了,只吃藥養着,就不用大夫再守着了。
謝柔嘉和江鈴站在廊下看着邵銘清送大夫,身後咯噔咯噔響。兩個小丫頭推着謝柔清過來。
「大夫走了?」她問道。
謝柔嘉點點頭。
「你表哥去送了。」她說道。
「這說明我的傷就沒得救治了。」謝柔清說道。
謝柔嘉訕訕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她一直昏迷着,昨日醒來邵銘清告訴她胳膊和腿傷了,要養一養,卻沒有說腿腳殘廢的事。
「傷筋動骨就是要養着,大夫守着也沒有必要。」謝柔嘉說道。
謝柔清看着她。
「我的手和腿是不是殘廢了?」她徑直問道。
謝柔嘉轉着眼往院子裏看。
謝柔清撇撇嘴。
「你也不用編謊話,獻祭是我自己願意的,我連命都能舍了,難道胳膊腿還捨不得?瞞着我這個有什麼意思。」她說道,「而且有些事存着希望是為了更好的活着,但有些事還是認清了事實才能知道該怎麼活。」
「我也覺得是這樣。」謝柔嘉就轉過頭帶着幾分笑,又收了笑乾脆利索的說道,「你的手養一養還能抓握,但不能恢復如初,而左腿則治不好了。」
謝柔清嗯了聲看向院子沒有再說話。
廊下一陣沉默。
「什麼時候可以拄着拐?」謝柔清又說道。
邵銘清在此時走過來,聞言面色微微一黯,再看謝柔嘉的神情心裏就明白了。
「你要去哪裏?我推你去。」他說道。
「你能推我一輩子嗎?」謝柔清看着他說道。
這話問的廊下院子裏的人都有些訕訕。
三小姐原本脾氣就古怪,說話也不討喜,現在知道自己成了殘廢,就更怪僻了吧。
「能。」邵銘清說道。鄭重的點點頭。
謝柔清嗤了聲。
「你能我不能。」她說道。
院子裏外的人都愣了下。
「靠別人過一輩子又有什麼意思,我既然還有一條腿,那就是還能走,我何必在輪椅上過一輩子。」謝柔清看着邵銘清。「大夫說我什麼時候能拄拐?」
邵銘清笑了。
「等手這裏好了,能用力就可以拄拐了。」謝柔嘉先開口說道,「三妹妹先別急。」
謝柔清嗯了聲讓小丫頭推着向後去了。
「神智果然回來了。」邵銘清看着她的背影笑道,「這倔強的脾氣比先前更厲害了。」
「這樣挺好,人活着就要有一口氣。」謝柔嘉說道。
邵銘清吐口氣神情幾分酸澀。
「她一向明智清醒。什麼時候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哪怕現在這樣了,也立刻就決定自己要做什麼怎麼做,連一絲悲傷難過都沒有。」他說道。
如果不是無路可退,無人可以靠,誰願意這樣鐵心銅骨一般。
「你別難過,她還有你啊。」謝柔嘉笑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也是。」
邵銘清笑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他說道,又帶着幾分輕鬆。「三妹妹清醒了,這次路上我們走的也能輕鬆些了。」
謝柔嘉笑容一凝,江鈴則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