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對於父親,對于丹主來說。就是這麼渾不在意,只要我們願意給你,要天上的星星也不是不可以。
「他要去郁山。」
但二叔很快說出這句話,站在門外的她有些不可置信。
別的時候說郁山。她最多把他當作一個才入砂行的無知少年,一心崇拜謝氏的大巫根源,要去郁山朝拜。
但現在,此時此刻郁山里禁錮了一個女孩子之後,這意味就不同了。
尤其是這個這個少年人和這個女孩子曾經還是眾人眼裏親密的玩伴。
屋子裏的父親也沉默了。
「這麼說,當初在家柔嘉那麼對他。他也不是無奈的。」他說道。
他不是懾於那女孩子的驕縱蠻橫,不是不得不討好順從與她,所以才會在她被驅逐被禁錮被全家都厭棄的時候,非要跑去陪她。
放着她謝柔惠這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理會,一心要去陪那個什麼都不是的連姓氏都被剝奪的小姐!
謝柔惠只覺得一陣窒息。
為什麼?為什麼?
她哪裏不如她?她哪裏不如她!
「……邵銘清不要惠惠……」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謝柔惠轉過身對着謝柔淑揚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山間響起,伴着女孩子的尖叫。
謝柔淑捂着臉驚駭的看着謝柔惠。
尖叫聲停下,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呆住了。
出什麼事了?
在大家陡然呆滯的下一刻,突然有笑聲傳來。
「有了這些樹枝,有這些紙,還有筆墨,我們就能做燈籠了,等十五我們也觀燈。」江鈴說道,伸手撥開灌木樹叢,邁了出來。
謝柔嘉和水英緊跟着走出來,手裏都拎着一把彎彎細細的枝條。
「做四五個沒問題。」謝柔嘉口中說道,說這話抬起頭,不由一怔停下腳。
江鈴和水英也抬起頭,驚訝的張大嘴。
這邊的一群女孩子也驚駭的看着她們。
謝柔嘉的視線直接就落在了謝柔惠身上。
姐姐……
她怎麼來了?
而這邊的女孩子們還沒從謝柔淑被打的震驚中回過神,又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孩子嚇懵了。
這個穿着短襦長褲戴着面罩的女孩子,雖然根本看不到相貌,但所有人還是瞬時就知道了她是誰。
那個謀害長姐的曾經的謝家二小姐謝柔嘉。
她怎麼來了?
山林里一片死靜。
但這還沒完。就在謝柔嘉出現的下一刻,山下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惠惠!」謝大夫人的喊聲傳來。
凝滯的場景瞬時被打破。
母親!
謝柔嘉猛地扭頭看去,果然見謝大夫人疾步邁上來,身邊跟着四五個僕婦。
「說你們要去看懷清台。我也一起走一走。」她笑說道,話沒說完看到了謝柔嘉,頓時怔住了,臉上的笑瞬時凝固。
三方人相對,再次一片死靜。似乎連林間的山風都消失了。
她怎麼來了?
所有人心裏都喊着這一句話。
還是謝大夫人最先回過神。
「惠惠。」她說道,從謝柔嘉身上收回視線,重新含笑看向謝柔惠,抬腳邁步從謝柔嘉身邊擦肩而過,再沒多看一眼,就好似她不過是路邊的一棵樹。
謝柔嘉低下頭。
謝大夫人走了幾步看到了謝柔淑,不由怔住了。
謝柔淑捂着臉淚流滿面。
「淑兒,你怎麼了?」謝大夫人皺眉問道。
這句話問出,剛緩過一口氣的在場的女孩子們頓時又窒息了,場面再次安靜。
「怎麼了?」謝大夫人神情沉下來。女孩子們的神情可逃不過她的眼。
太詭異了,肯定有事。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