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原強襲交趾,以摧枯拉朽的架勢平定十二使君之亂,整個東南諸國都給嚇傻了。
一群互斗的菜雞突然降臨了一頭勐虎。
這讓菜雞們怎麼玩?
要知道歷史上交趾國統一之後,僅交趾一國的實力已經能夠吊着捶打占婆、真臘。
現在一個能夠一腳踹死交趾的中原成為他們鄰邦之後,那感覺如何,無須多言。
東南諸國無不派遣使者北上進貢。
真臘國面對中原,可不敢稱呼自己為高棉帝國,老老實實地派出了自己的兒子跟宰相組團北上。
只是那派吉郎嬌生慣養,竟然坐不慣船,吐得稀里嘩啦,險些昏死過去,只能行陸路北上。
那派吉郎又吃不消趕路,一路過來,顛沛流離,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葛安靖利又氣又是無可奈何。
真臘國現任國王只有那派吉郎一個兒子,根本沒得選擇,自己未來的國王,再無能混賬也得撐着。
那派吉郎苦着臉道:「就不能歇一會兒?」
葛安靖利都要哭了:「吉郎王子,還請以大局為重。」
「好好好!」那派吉郎強撐着從胡床上起來,換上了一套艷麗的衣服。
穿着特點是真臘國的風俗,但面料卻來至於江南的絲綢。
他摸着身上的布料,入手柔順絲滑,感慨道:「要是我身在中原當王子就好了,天天能穿這樣的衣服。就是不知道中原天子缺不缺兒子……」
葛安靖利看着一臉享受的那派吉郎,張了張嘴,完全不知說什麼。
對於接下來的一系列行動,葛安靖利充滿了悲觀。
他不敢想像如果中原偏向了占城國,那他們會是什麼下場。
高棉帝國,只怕要被一把火,化為灰盡。
那派吉郎抹平了身上的褶皺,說道:「走吧,拜會了禮部的官員,我們去汴京街市。我要買好多好多的瓷器、絲綢、蜀錦、字畫,身為真臘王子,就算比不過中原皇帝,怎麼樣也得享受中原王侯的待遇。」
原本如爛泥一樣的那派吉郎突然來了精神。
葛安靖利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葛安靖利以為他們來晚了,在中原的政治場上將會處處受挫。
讓他意外的是接待他的禮部官員非常的客氣,言談舉止,對他們讚譽有加。
即便是禮部主事的薛居正都紅着臉稱讚:「那派吉郎是人中龍鳳,有臥龍鳳雛之姿!」
葛安靖利看着飄飄然的那派吉郎,滴咕了一句:「是我眼瞎,還是中原人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