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更多了一些?」
傅秋寧這樣說,本是江婉瑩這個話題引起的。平心而論,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激進的性子,真的金鳳舉負心了,兩人老死不相往來也就是了。為了一個負心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她覺得簡直是愚蠢之極,更何況還有一雙雖非親生勝似親生的優秀兒女,讓她在這種情況下和金鳳舉同歸於盡,也太不值了。
當下只覺得答不出話來,只能惡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卻忽然身後那兩隻胳膊收緊,讓她整個人都貼在對方懷中,聽金鳳舉低喃道:「秋寧,只要你不負我,此生我決不負卿,她們是奸細也好,將來都打發走了,我便可以對你一心一意,也省得我兩頭為難,負了哪個都不好,若不負一頭,你心裏只怕也是苦的。我如今才明白,情愛天生便是自私,我只想霸着你一生一世,想來你又怎可能心安理得看我去別人房裏?」
傅秋寧心想上天待我真是不薄啊,能把一個渣男改造成現在這個模樣,能夠從自己的思想推論出情愛皆自私,明白女人心裏的苦,這就算是成功了吧?最關鍵的是,我不是什麼帶着金手指過來的女主啊,勉強說的話,也只有一根金手指,還都用完了。
兩人在這裏緊緊相擁,金鳳舉剛剛只覺着一顆心都要被挖掉了似的,即便他對江婉瑩沒有愛,可一直是信任有加,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絕不好受。然而此時擁着傅秋寧一起站在窗前,卻覺着心裏的那個大洞被一點點填補起來:是的,他還有秋寧,萬幸他還有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的愛人。
「咳……」
門帘後響起一聲輕咳,傅秋寧連忙一把推開金鳳舉,又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卻見這厚臉皮的微微一笑,竟是施施然走到榻上坐下,而自己臉上卻是發燙,想來這個時候已經有些紅了。
於是清了清嗓子道:「是雨階嗎?有什麼事進來回吧。」
雨階走進來,先見過金鳳舉,才又福了福身道:「爺,金明在外頭等半天了,說是榮親王請您過府一趟,好像是有要事商量。」
金鳳舉皺皺眉頭,起身對傅秋寧道:「想來便是為我剛剛和你說的事,我這就過去一趟,振翼那裏你看着點兒,劉太醫今天上午去為鄭國公和安寧侯請脈,我已經使人留了話,想來也快到了,我晚上興許不能回來,若是晚了,就宿在姐夫家,你早點兒睡。」
傅秋寧答應了,見金鳳舉走出門去,她忽然起身來到門口,對院中的金鳳舉道:「爺少喝點酒,晚上若是能回來,便還是回來吧。」
金鳳舉腳步一頓,回過頭看着她點頭道:「好,我儘量回來。」說完一徑去了,這裏傅秋寧回了房間,想起這幾起紛亂事情,忍不住嘆了口氣,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她只覺着腦子裏亂鬨鬨的。
雨階走上來上茶,小心問道:「先前爺和奶奶說話,奴婢覺着事關重大,就連忙在門外守着,雖然爺和***聲音不大,我也沒聽到什麼,但總覺着這事兒好像不僅僅是牽涉到霍姨娘了,莫非竟然還有別人?爺沒疑心奶奶什麼吧?」
傅秋寧搖頭笑道:「傻丫頭,他疑心我什麼?我若是那探子,能在晚風軒安安穩穩呆六年?總之這件事太複雜,罷了,一切憑着他處置吧,咱們管好咱們自己的事就行。如今馬上就是元宵節了,我想着那邊未必能等下去,怕是四五月就要接你過門的,這幾個月,可應該把你的嫁妝操辦起來。」
雨階臉都紅透了,吶吶道:「奶奶也太抬舉奴婢了,一個丫頭,哪裏當得起嫁妝這兩個字?他們家要是貪這個的,趁早兒就別找我,有的是千金小姐要嫁呢。」
傅秋寧笑道:「怎麼能這樣說,有沒有,也得預備些,當日玉娘出嫁,還有幾箱嫁妝,你們爺也出了不少力。如今你嫁的好歹也是一位御林軍,自然不能寒酸。你放心,首飾家具這些,怕是爺就替你預備了,你自己只弄繡品就行,從今兒起,也不用時常在我身邊服侍,我若有時間了,也幫你繡幾幅。」
雨階的臉都紅得要滴出血來,低頭道:「奶奶再這樣說,我不在這裏伺候了。」說完一扭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