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憶忍着手臂的劇痛,將數據艙重重的往前一推,幾人重新行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
距離王安憶等人一百五六十米開外。
看着重新行動起來的王安憶,
一位留着絡腮鬍的歐洲男子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身邊一位端着槍的黑人亦是轉頭看向了他,問道:
「布魯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開槍嗎?」
名叫布魯的男子沒有說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糾結。
此人的全名叫做托馬索·布魯,屬於北那啥約...也就是nato中意呆利海軍的巡邏官。
他們的巡邏艇配備有一套輕量化的武器,其中便包括了三把pps-43衝鋒鎗。
不久前,布魯等人收到了一條來自漢普里的指示,要求他們最大程度的限制華夏打撈員的行動,必要時可以開槍進行射擊。
不過與扳機魚號一樣,布魯他們這艘巡邏艇其實也不是什麼精英小組——今天出現在這片海域的所有艦船原本都只是在執行外圍的巡邏任務,說白了就是龍套小兵罷了,擱在2023年也就相當於輔警......
他們之所以能夠參與到決賽圈並不是因為能力和地位,純粹只是因為洲際導彈的落點剛好在這兒。
與扳機魚號同樣的情況導致了他們出現了同樣的顧慮,也就是在這種局面下缺乏足夠的決斷魄力——他們都擔心自己會在事後被當替罪羊拎出去給賣了。
這其實是一種非常正常的思維,任何小人物在遇到這種事情的都會產生這類顧慮,因為這本就超過了他們的義務範圍。
隨後布魯遲疑了幾秒鐘,對端着槍的黑人說道:
「馬倫,還是瞄準華夏人的手臂和大腿開槍吧,儘量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就好。」
「雖然上頭給了我們比較高的行動權限,但這種事情能不出人命還是儘量不出為好——反正我們的任務也只是掩護,要不了多久霓虹人就能趕過去了。」
黑人頓時一肅:
「明白。」
說罷,他便端起pps-43,朝王安憶進行了幾發點射。
名叫馬倫的黑人當年參加過二戰,是一位名氣不大但經驗還算豐富的射手,這種距離的射擊想要把握精度還是很簡單的。
隨着點射的完成,數據艙邊的王安憶肉眼可見的抽搐了幾下,身邊的血水愈發濃郁了。
如果此時有高空的偵察機視角,便會發現王安憶身邊的海水甚至比指示劑區域還要鮮紅一些。
「over。」
射擊完畢的馬倫食指和中指併攏,在太陽穴處往外一划:
「大腿一發,手臂兩發,算上之前一共四處傷口,那個華夏人應該沒有行動能.....額?」
馬倫原本還很自信的在匯報着『戰果",餘光在注意到不遠處的情況後忽然一愣。
只見他原以為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的王安憶依舊緊握着手中的封線,左手緊緊貼合在數據艙的外壁處,從動作上看明顯是在發力推動着數據艙前進。
倘若不是左手手掌下方七八厘米處有一道傷口在汩汩冒血,血液甚至將防護服染出了一個小點,馬倫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空槍了。
一旁的布魯同樣有些詫異。
原本他的想法是馬倫將王安憶『擊廢",屆時失去行動的王安憶非但沒法出力護送數據艙,自身也要成為一個累贅:
要麼掛在數據艙邊讓其他打撈員多費力氣,要麼就是分出人手單獨照顧他,總之會消耗至少兩位兔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