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雲叫得出名字或者面熟的院士
潘院士顯然也發現了這群人的所在,腳步不停的帶着徐雲趕到了侯星遠身邊。
只見他甚至未對周紹平等人點頭致意,便迫不及待的對侯星遠問道:
「院長,王老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侯星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繃着臉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病情依舊不容樂觀,但半個小時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正在病房裏觀察。」「剛才的過程你不在場,真是險而又險吶」
呼-
聽到侯星遠的這番話。
潘院士和徐雲同時鬆了口氣。
心弦驟松之下,徐雲的身子甚至還晃了兩晃。
從知道王老出事到現在,他的心緒沒有放鬆過哪怕一秒。
畢竟
雖然不清楚王老具體的發病原因,但徐雲卻可以百分百肯定一點:
蓉城的幾次奔波,必然極大的影響到了王老的身體。
想想看吧。
王老先是從燕京飛到了蓉城,再從蓉城驅車四百多公里到了錦屏深地實驗室,驗證完暗物質後又返回蓉城。
接着在發佈會結束後的第二天。
他又親自帶着徐雲前往了西昌,前後同樣上百公里,這裏又是一趟往返。
再算上蓉城飛回燕京的航班
這種強度的行程就連徐雲和陸朝陽這種年輕人都有些支撐不住,遑論王老這種百歲高齡的老者了。
因此一路上,徐雲不停的在自責和愧疚:別的不說。
至少西昌基地那趟王老是可以完全不用去的,以王老在航空領域的地位,打個電話其實就能把問題搞定。
或者退一萬步。
王老完全可以休息幾天再去西昌。
然而為了讓徐雲能夠最高效率的與西昌方面接上軌,王老還是選擇了第二天便親自出馬來做這個中間人。
雖然整個決定都是王老獨自所作。
但從因果關係上講,徐雲無論如何都要承擔很大很大的責任。
倘若王老真的因此逝世徐雲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因此比起潘院士,徐雲心頭的壓力要大上不少。
好在
王老吉人自有天相,渡過了最危險的階段。
隨後潘院士抹了把脖子上沁出的汗水,環視了周圍一圈,又對侯星遠問道:
「侯院長,不知王老的病因是」
侯星遠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潘院士身邊的徐雲,接着很快便移開了目光,嘆息道:「王老因為身體和年齡的原因長期臥床,時間一久,就形成了下肢深靜脈血栓。」「不過下肢深靜脈血栓本身並不致命,很多老人都有這毛病,王老的保健團隊很早以前也掌握了這個情況。」
「但問題是下肢血栓脫落之後會導致急性肺栓塞,這是一種高致死率的症狀。」
「加
之王老過去這些日子舟車勞頓,所以就加速了血栓脫落,保健團隊也沒法在出行的載具上進行相關檢查,所以
潘院士聞言默然。
現場這些大佬並不全是同時來到的醫院,有些人早有些人晚,因此侯星遠的這個解釋也說了不止一遍。
但即便是多次聽到這番話的人,此時的心情依舊有些沉重。
現場除了王老家屬的抽泣聲外,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徐雲更是如此。
果然是因為行程密集而引發的意外啊
實話實說。
雖然他在近代物理史上認識了很多為了華夏科研付出心血、甚至付出過性命的偉大人物。
但他了解那些人物的渠道,主要還是文字或者影像,而非親眼所見。
因此徐雲雖然對這些先輩感到無比尊敬,但情緒上主要還是單純的感動居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