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有什麼關係,也就僅此而已。」
齊泰怔住了,因為這些內容,都是所有人早就知道的,包括他自己在內。
只不過有太多人,都不願意相信,他們覺得事情怎麼會這麼簡單?
這些年不斷傳出水師貪贓枉法的事情,如果沒人幫他們平事,怎麼會弄到今天?
「張相,學生自然不敢懷疑,只是學生滿腹疑惑,越來越多。」
張希孟笑道:「齊泰,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說要怎麼管理水師?」
齊泰怔住了,「先生,學生不精兵法,回答不上來。」
張希孟又道:「那好,不說具體的兵法,只說書名吧,你知道那些是寫水戰的兵書?」
這下子可把齊泰弄不會了,他博覽群書,兵書倒是讀過一些,但是寫水戰的書,他還真沒讀到過。
「學生不知道。」
張希孟澹然一笑,「你不用慚愧,其實寫水戰的兵書,我也不清楚!」
原來你都不知道?
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只見張希孟繼續嘆道:「不光是水戰的兵書,海外的情況,水文航路,船隻建造,水兵挑選……有太多的東西,都是一片空白。」
話說到了這裏,齊泰愣了好一會兒,似乎有了點思路,他漸漸跟上了張希孟的思路。
當初濟民學堂辦學,就包含了天文課程,後來設立了外務部,學堂也增設了外語課程,要求了解海外夷情。
如果說長期以來,重文輕武,武人受到壓制。
那麼在武將當中,騎馬砍殺的陸上將領,對水師將領的歧視,一點不比前者少。搞不好還要超級加倍。
說白了,是壓根就沒有水師傳統。
什麼都是一片空白。
其實這也沒啥不好理解的,但凡有武將可用,也不會讓宦官統領水師,說實話,是真的沒有人才。
「先生,這事情怎麼會這樣?偌大的大明朝,真的連水師人才都沒有嗎?」
張希孟苦笑了一聲,透着無奈。
歷代以來,倒不是說中原大地,就沒有強大的水師。
只不過長久以來,水師都被置於輔助地位。
而且由於是內河水師,船隻都在內水晃蕩,發揮的空間並不大。水陸將領也沒有那麼明顯的界限。
就比如常遇春,他不光騎馬射箭厲害,上船之後,一樣是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所以,嚴格來說,中原王朝就缺少像樣的水師戰略,或者說,面對茫茫的大海,根本沒啥概念。
這也是張希孟主張發展工商的難題之一。
這就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壓根沒有概念。
「我們在浙江、福建、嶺南,有着大幾百萬,上千萬的百姓,他們靠着海洋活着。對外貿易,絲綢茶葉,填補着朝廷的財政。即便如此重要,我們卻缺少對海外的了解。反觀大漢,僅僅是為了找尋共同對付匈奴的盟友,就派遣使者,鑿穿西域,擴展了華夏百姓的空間。相比之下,我們確實不如老祖宗的勇毅果敢啊!」
齊泰漸漸低下了頭,嘆道:「學生沒有猜錯,這就是先生在濟民學堂設立天文等課程的用意吧?」
張希孟點了點頭,「不光如此,我還安排了不少人隨着方國珍出海航行,掌握海上搏擊的本事。還有朱英,他時常從嶺南到應天,也是培養了不少海上人才。到了今天,雖然不敢說了如指掌,也不是一片空白。」
齊泰稍微思量,終於恍然大悟,「先生,如果沒有穩妥的準備,沒有充足的人才,貿然查辦水師,搞不好會徹底澆滅向海外發展的希望!先生果然是思慮周全,弟子五體投地啊!」
張希孟搖頭苦笑,「要真是能思慮周全,也就不會任由他們胡來了。只是一時無可奈何,想不出辦法,只能拖延着。既然你們這一次把水師的事情捅出來,倒是成了一件好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