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歡樂地,白日裏是不做生意的,姑娘們只在夜裏活動,可這兒不一樣,窮、苦,有一單生意做一單生意,來這兒的恩客都不是來尋,歡作樂,只是來討個發泄的。
所以,不分白天黑夜。
只要有人找你,你就得接!
沒人找,你也得湊上去接!
「公子啊!」老媽子眉開眼笑,哎呦這行頭,大買賣,趕緊讓樓里最漂亮的姑娘出來相迎,「您喜歡哪個姑娘,隨便挑,您可是貴客!貴客盈門,姑娘啊,都笑起來!」
雖說是勾欄院,免不得也有不少漂亮姑娘,粗劣的胭脂水粉輕擦,一股子刺鼻味兒,熏得洛長安頭暈腦脹。
見狀,吾谷一把奪了姑娘手裏的扇子,趕緊給自家公子扇風,去去味也好!
「有沒有新來的?」洛長安瞧了吾谷一眼。
吾谷將一錠銀子擱在桌案上,「我家公子不喜歡庸脂俗粉,要新鮮的,嫩的,新來的最好。」
這種地方,不全是心甘情願留下的,有些姑娘是大老遠擄來的,要麼是被人賣到這兒,洛長安混跡街頭,什麼事不知道?
瞧着老媽子眼神滴溜溜的轉,洛長安便曉得,老婆子要作妖。
果然,一幫凶神惡煞的護院快速圍攏上來。
「要動手?」洛長安撓撓額角,「就你們這小門小戶的,也敢對我動手,是不是想消失在京陵城?」
吾谷冷喝,「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今兒就算你是閻王老爺,也休想囫圇個的離開!」老媽子面色一變,手一揮。
護院旋即沖了上來。
片刻之後。
一幫護院,連帶着老媽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跪在洛長安跟前,哭喪着自打耳光,「是我不長眼,我是狗,我是狗東西,瞎了狗眼,不知是洛小公子大駕光臨,洛公子饒命!」
洛長安把玩着手中的杯盞,指尖抵在杯口,輕輕一彈,杯盞在她指下滴溜溜的轉圈圈。
「公子?」吾谷低喚,「現在該怎麼辦?」
洛長安盯着指下,快速旋轉的杯盞,「我不管其他,把人帶出來。」
「可是……」老媽子哭喪着臉,「那是相爺讓人送進來的,說好了是要留在花樓里,由着咱、咱……您要是把人帶走了,相爺那邊沒法交代!」
指尖一頓,洛長安頭一歪,邪邪的睨着她,舌尖從後槽牙舔過,「你的意思是,不交?」
「不不不,咱不是這個意思。」老媽子慌得一比,「您也得顧着咱花樓這麼多條人命,要是由着您把人帶走,相爺還不得殺了咱們?」
洛長安忽然上前,抬腳便踹在了老媽子肩頭,直接將人踹飛了出去,「我說要把人帶走了嗎?再廢話,就一把火燒了這破樓子!」
「還不快去!」吾谷低喝。
姑娘們嚇得花容失色,護院趕緊去了後院,將氣息奄奄的小玉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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