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真真緩緩點頭。
不進入綠衣司,是不會知道綠衣司到底多麼驚人。
不管實力還是人數,都不是哪一宗哪一派能夠相比的。
縱使大雪山宗強大,天海劍派強絕,還有光明聖教深厚,都不及綠衣司的強大。
只是綠衣外司一直負責大乾之外,所以人們不知罷了。
而且綠衣外司看上去頂尖高手也沒有多少,更容易讓別人輕視,卻不知綠衣司真正的強大之處是消息之靈通,秘諜之多,超乎所有人想像。
這一次直接將天海劍派的內諜捉來,便顯示了綠衣司的強大,這可是天海劍派。
「師兄,天海劍派」
「現在難說。」法空搖頭道:「是戰是和,很難說清楚,未來一片模糊。」
「原來如此。」寧真真若有所思。
她隱隱猜測,可能有別的力量介入,才導致天眼通觀瞧未來不清晰。
這便不得不慎了。
——
大永
天京
逸王府
逸王楚雲在後花園裏踱步,獨自一人,臉色沉鬱,眉頭緊鎖。
來之前已經預料到,在天京的日子不會好過,真正到來之後才發現,比想像的更艱難。
大永朝廷官員冷淡,與他平時在神京所享受到的恭敬與微笑,曲意奉迎截然不同。
他頗為不習慣。
已經有很多年沒碰到這種情形,已經習慣了周圍人的奉迎與討好及恭敬。
驟然遇到冷遇,讓他心情鬱郁。
索性不再出府,幽居於府內,過起了自己的安穩日子。
至少在王府里,眾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但時間久了,還是覺得不習慣,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裏滋生,越來越濃郁,讓他越發的暴躁不安。
他早就習慣於忙碌,習慣於處理朝中大事,也習慣於執掌權勢,享受那種為國為民的感覺,那讓他覺得自己很重要,卓然不凡。
可現在閒居於王府內,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散人。
這種責任與使命感痛失,還有權力的痛失,讓他莫名的失落,沮喪,痛苦甚至憂鬱。
他原本在神京的時候還想着,終於能閒下來,終於不必再像在神京一樣每天都高速運轉,都殫精竭慮,都在想着怎麼給屬下們擦屁股。
從此可以清閒自在,靜觀歲月流逝,只要等一段時間,父皇就會召自己回來,不會一直把自己拋在天京。
可是真正清閒下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原本以為討厭的日子,現在想來是如何的美好,比起清閒,還是忙碌更好。
而且他會忍不住胡思亂想,父皇會不會藉機把自己永遠的拋到天京,會不會選英王做皇帝。
他竭力站自己擺脫這種胡思亂想,可是越想擺脫,越是糾纏不休,越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後來便動不動的發脾氣,動不動就訓斥屬下。
他感覺到自己不對勁,於是便趕走眾人,留自己一個人靜靜呆着。
至少這樣不會動輒亂罵人,發脾氣也是自己一個人發泄,不至於太失態。
「唉——!」他喘着粗氣,坐到小亭里。
這座小亭位於假山上,可以看到整個後花園的情形,花樹鬱鬱蔥蔥,生機盎然。
比起神京的蕭瑟,這個時候的天京更加的可愛。
可是他偏偏還是喜歡神京的蕭瑟,神京的冬天,即使寒氣逼人,可還是更親切。
他身邊忽然一閃,法空出現。
「大師?」驟然看到法空,看着一襲紫金袈裟,面帶微笑的法空,楚雲竟然感覺到格外的親切。
頓時湧起莫名的感動,起身合什一禮。
法空在自己的小院裏,能看到這邊的情形,對於楚雲的心境變化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