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遲疑。
不開着自己的船,跟着獨孤夏晴走的話,如果獨孤夏晴欲對法空大師不利,在這煙波浩淼的湖上,跑都沒地方跑。
法空輕飄飄落到獨孤夏晴身前。
淡淡幽香飄入鼻中。
李二忙跟上。
不管怎樣,真要有危險,自己舍了性命也得掩護他逃命。
獨孤夏晴好奇的打量着法空。
法空笑道:「獨孤姑娘想問什麼?」
「都說大師有神通在身,是真的麼?」
「確實有些神通。」法空笑道:「不過神通只是方便之法,並不能用來對敵廝殺,說有用是有用,說沒用,也可以說沒用。」
「那到底是有用還是沒用?」獨孤夏晴笑着追問。
法空道:「有用無用,在乎一心。」
獨孤夏晴搖頭:「有用便是有用,沒用便是沒用,明明白白確確實實。」
法空道:「有用便是無用,無用便是有用,有與無,原本便是一體。」
獨孤夏晴還要再說,李二已經暈頭轉向,忙道:「獨孤姑娘,我們要去哪裏?」
再不阻止他們辯論下去,自己真要暈頭轉向,聽他們說話太耗神了。
獨孤夏晴笑道:「去我的杏花塢吧。」
「杏花塢」李二好奇的道:「原來獨孤姑娘住在杏花塢,一聽便知道是處好地方。」
法空微笑。
這名字很俗氣,花花草草命名,立意實在不夠高遠。
獨孤夏晴看到法空的笑容,哼道:「這是當初老祖宗硬生生給起的名字,說塢里杏花最多,索性叫杏花塢。」
李二忙用力點頭:「好名字,好名字。」
獨孤夏晴看向法空:「大師,如何能修成神通?」
「神通天生。」法空搖頭:「修禪定或可得到,卻僅是一時,不能穩固,神通不可強求,一旦求之,修行時則失去超脫心境,便如一心強求大宗師,反而成就不了大宗師。」
「大師如何成就大宗師的?」獨孤夏晴道:「我是徹底沉浸於劍法,人劍合一,不知不覺便被劍法帶向大宗師之中,稀里糊塗。」
「你藉助劍法,我藉助神通。」法空搖頭笑道:「都是只適合自己的成就之法。」
「唉——!」獨孤夏晴搖頭:「我一直想找到辦法,那麼我的長輩們就不會一直困於此境了。」
「天下所有人都在尋找此法。」法空笑道:「數千年甚至上萬年以來,好像尚未找得出。」
他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的捷徑。
兩人說話之中,畫舫越來越快,很快將遠處的數條火龍拋到一邊。
一輪明月高懸,照着船頭的三人。
李二凝神聽着這幽靜之聲,細細思索,看能不能找到靈光,他時時刻刻都在留心,隨時準備捕捉到靈光。
法空與獨孤夏晴說話之中,也注意到李二的神情,微笑道:「想尋找到靈光,需得放下。」
「放下?」
「一直緊繃着,靈光是很怪的,越是渴求,它越遠離,只有徹底拋開渴求的念頭,心無所求,靈光則不期而至。」
「放下」
獨孤夏晴忙道:「原來如此!」
她忙與自己的成就之路相印證,發現確實如此。
因為自己尚年輕,所以並沒有進大宗師的想法,一心只沉浸於劍法之中,極於劍,舍己忘我。
法空微笑道:「其實說破了,也是沒用的,人世多苦,人心為源,求不得為最苦,為了踏入大宗師而放下大宗師,誰又能真正做到?」
獨孤夏晴輕輕點頭。
讓長輩們放下進入大宗師的執念,他們是不可能做到的,覺得不追求大宗師那就是行屍走肉,失去了活着的意義。
法空道:「越是求而不得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