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隨即如泡泡一般的散開。
「敢爾!」兩個潛龍衛頓時知道,他不是拼死,而是逃命,勃然大怒。
可淨凡已然不見了蹤影。
他們竟然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這身法也忒快了。
兩人臉色漲紅,死死瞪着知明。
知明苦笑合什道:「二位上差恕罪,小徒頑劣,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
「關於王妃的事。」高個子中年沉聲道。
他雙眼微眯,忽然發出一聲輕笑:「你是不是覺得,你徒弟跑了便無事了?」
「阿彌陀佛!」知明合什宣了一聲佛號,嘆息道:「小徒從小便頑劣不堪,很多事貧僧都不知曉。」
「一句不知便能一推了之?」高個中年搖頭:「弟子不肖,便是師父之過,還有一句俗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他逃掉了,那你們大嚴寺便為他負責吧!」
他轉身便走。
矮個中年搖搖頭:「我若是方丈你,還是勸他乖乖回來,直接到綠衣內司那邊自首吧,這件事不是一走了之便能解決的,除非他一輩子不回來,他不回來,你們整個大嚴寺都要為他陪葬,竟然敢對諸位王妃下毒手,膽大包天!言盡於此,方丈好自為之!」
他轉身往外走。
兩人並肩出了大嚴寺的門外,轉過身來打量着大嚴寺,看着周圍絡繹不絕的香客,臉色陰沉欲滴。
高個子中年打量着大嚴寺的大門。
大門的紅漆已經掉得差不多,斑駁中透出歲月的滄桑感,可惜,今天就要閉寺了。
如今已經斷定無疑,大嚴寺的淨凡和尚便是害諸王妃的兇手,是他下的陰手。
這樣的事太過惡劣。
如果僅僅處置淨凡和尚,怎麼能平息眾王妃的怒火,平息皇上的怒火。
整個大嚴寺都要跟着倒霉的。
如果淨凡和尚沒逃還好,現在逃走,那整個大嚴寺都要被抓起來拷問,想想就知道多悲慘。
「走吧,不是仁慈的時候,我們兩個也落不了好!」矮個中年搖頭道。
兩個大宗師,追一個宗師,竟然還被逃掉了,想想就知道多丟人,回到衛主跟前還要受罰。
他們對淨凡和尚咬牙切齒。
「他逃不掉的。」高個中年沉聲道。
「逃不掉。」
「別再耽擱了,免得真逃遠了。」
——
法空坐在石桌邊,金睛一直在追着淨凡和尚,看着他一閃一爍便有百米遠。
很像是林飛揚的影遁之術。
不過林飛揚現在的影遁之術遠非從前,淨凡和尚這輕功更像是林飛揚從前的影遁之術。
竟能逃脫出兩個大宗師,而且是敏銳無比的大宗師的感應,可見淨凡的不凡。
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逐着淨凡。
同時,一閃消失,出現在一座小巷內,心眼將大嚴寺籠罩其中。
一邊運轉金晴,一邊運心眼,分心二用,輕鬆裕如。
他看到淨凡來到一座山巔,俯看蒼茫的雲海。
英俊的臉龐籠罩着一片陰霾,鬱郁煩悶。
而另一邊大嚴寺諸人肅立,靜靜看着方丈知明。
知明平靜看着眾僧,合什緩緩道:「諸位師兄師弟,師侄,還有諸位師叔師伯,我們大嚴寺的生死存亡之機到來。」
「方丈,」藏經閣一個老僧平靜說道:「看來天不假年,我們大嚴寺剛要興盛,便要來劫難了。」
「阿彌陀佛。」知明嘆息道:「本座無能,沒想到潛龍衛能找到這裏來。」
「方丈,我們該如何做?」另一個藏經閣的老僧說道:「不管淨凡他做了什麼事,既然被潛龍衛追到了,那斷無幸理,我們也難逃此劫,不如趁着他們還沒行動,大家分別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