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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法空正在竹林里負手踱步,欣賞着一棵棵青竹的不同模樣。
露水打濕了周圍的小草,竹葉像是被水洗過一樣的嫩綠,生機盎然。
他再次感慨讚嘆自然之美。
這裏的美與藥谷的美是不同的,兩種不同氣候造就不同的美景。
各有各的美。
藥谷的美在婉約,節制。
所謂久住無風景,可他在藥谷里一點兒不覺得煩膩。
因為在他眼裏,花草每一刻都是在變化的。
他所看到的更微觀更細緻,旁人覺得一直沒什麼變化,一直差不多的景色,他卻看得出變化與美麗。
而這裏的美,則是濃重,強旺。
「你便是法空和尚?」忽然一聲清脆聲音響起。
法空裝作沒發覺無聲無息的靠近,轉身看去。
一個黑衣少女正靜靜站在一棵青竹上,窈窕的身體隨着青竹的起伏而起伏。
法空合什一禮:「貧僧法空。」
這黑衣少女相貌秀美,挺直的鼻樑,菱角般的嘴唇,細細彎彎的眉毛。
「我是禇秀秀。」
「禇姑娘。」法空輕頷首,負手轉向,準備回去。
禇秀秀怔了怔,沒想到法空如此冷淡,便要說話,法空已經走出十幾米。
他動作看着徐徐緩緩,速度卻極快。
「秀秀師妹。」忽然清朗聲音響起。
法空沒有轉身,繼續往外走。
「和尚站住。」清朗聲音揚起。
法空轉身看過去。
禇秀秀身邊已經站了一個丰神如玉的青年,身形挺拔,面如冠玉,劍眉星目。
他眼神凌厲,冷冷瞪着法空:「和尚為何急着走啊?」
法空笑了一下:「還沒請教施主尊姓大名,貧僧法空。」
「你便是那個法空和尚!」英俊青年露出一絲譏笑:「許師兄的朋友!」
法空輕輕點頭:「不錯,我便是許兄的朋友法空。」
英俊青年淡淡一笑:「在下陳少群。」
「陳施主,幸會。」法空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合什一禮,轉身便要走。
「站住!」陳少群斷喝。
法空皺了皺眉,卻沒有站住的意思,繼續往前走。
「我讓你站住!」陳少群冷冷道。
他身形一閃,落到一株青竹上,冷冷瞪着法空,擋住法空回去的路。
法空輕咳一聲。
「和尚!」林飛揚一閃,出現在他身邊。
「扔出去。」
「兩個?」
「嗯。」
「好嘞!」林飛揚頓時興高采烈的答應,一閃到了陳少群身後,揪着他領子一提,一拋。
陳少群沒反應過來便覺一酥,穴道被封無法動彈了。
他眼睜睜看着景物倒轉,自己離法空越來越遠,然後是天空白雲,霧氣如紗般繚繞。
「砰!」後背一疼,撞上了一棵巨樹,被掛在了樹叉間。
「還有一個。」林飛揚笑容滿面的提起禇秀秀,禇秀秀的明眸正瞪大,想要出聲,卻被封住了穴道。
然後如陳少群一般飛起來,撞進一棵巨樹。
兩人落在一棵樹上的兩根樹叉,直挺挺的不能動彈。
林飛揚拍拍巴掌,笑道:「和尚,這裏比大雪山強太多了!野味真的太多了!我今天弄兩樣嘗嘗,絕對讓你要吞掉舌頭。」
他根本不管在光明聖教,拋飛兩個光明聖教弟子意味着什麼,一點兒沒放在心上,反正聽命行事便是。
法空擺擺手。
林飛揚一閃消失。
法空負手踱步,慢慢回到自己的小院。
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