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侯可知這密令內容?」
「既是密令,自然不知。」
「欺人太甚。」楊鶯臉色變得平靜:「神武府把我們殘天道當成什麼了?」
她越是憤怒越是冷靜,這是獨特天賦。
她能膺服殘天道眾高手,憑的並不僅僅是少主的身份,還有武功修為與行事手段。
范晨光神情淡漠:「楊少主,密令內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勸楊少主你還是遵令行事的好。」
「遵令行事?」楊鶯發出一聲輕笑:「即使這密令內容是讓我們殘天道送死?」
「對!」范晨光緩緩道。
楊鶯盯着范晨光看。
范晨光淡漠的看着她。
趙季平道:「楊少主,我們只是送信的,你難為我們也沒什麼用啊。」
楊鶯星眸閃了閃,淡笑慢慢收斂,恢復平靜:「這倒也是,好吧,你們回去說一聲,我們殘天道會依密令行事。」
「甚好。」范晨光冷漠的臉色舒緩一些,淡淡道:「楊少主你很聰明。」
楊鶯發出「嗤」的一笑。
自己聰明不聰明,還要他說?
他以為他是什麼?
不過一個神武府的小小軍侯!
竟然還這般居高臨下的評價自己,!
可笑之極,狂妄之極!
她心中憤怒洶湧,瑩白玉臉卻一片平靜,甚至還帶上淡淡笑意:「范軍侯過獎。」
范晨光搖頭:「我雖不在府里的密令是什麼,但我知道,府里絕不會讓你們送死,否則,何以服眾?」
楊鶯淡淡笑道:「慈不掌兵,你們神武府是軍中之人,軍中之人嘛,認為行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為了勝利,犧牲一小部分人也是可以的。」
她平靜甚至帶笑,語氣卻透出諷刺。
范晨光正色道:「此言謬矣,我們神武府絕不會任意犧牲一人,行的是堂堂正正之道,而不行詭道。」
「但願如此吧。」楊鶯冷漠的抱一下拳:「恕不遠送了。」
「那我們便告辭。」范晨光抱拳,帶着趙季平轉身離開。
眾人卻沒有讓開。
硬生生堵在他們跟前,圍住他們,虎視眈眈,氣勢渾然一體宛如一座山般傾壓而下。
「你們要幹什麼?!」趙季平斷喝。
一直溫和陪笑的周天懷已經陰沉着臉,冷冷瞪着他們,不時看向楊鶯。
楊鶯負手輕輕轉過身,背對眾人,看向大永的方向,星眸仿佛要透過迷霧看清楚大永的情形。
「讓開!」趙季平大喝:「還不快讓開!」
范晨光盯着楊鶯的背影。
「再不讓開,莫怪我不客氣!」趙季平喝道。
眾人冷笑,雙眼精芒迸射,身上氣勢更烈,宛如一座火山在震盪,隨時要爆發。
范晨光死死瞪着楊鶯,臉色陰沉。
趙季平身上衣衫已經鼓起,臉色泛起氤氳紫氣,便要運功動手強行闖出去。
周天懷沖他笑笑,笑容森冷。
趙季平心猛的一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受到致命的危險。
眾人的氣勢越來越強。
楊鶯背對着眾人,輕輕一擺玉手。
「讓他們滾吧。」周天懷忙道:「讓開道。」
眾人這才緩步後退,讓出一條路,冷笑盯着趙季平與范晨光,眼裏全是不屑。
趙季平氣得要爆炸。
他尤其受不得這樣的目光,暴躁的脾氣讓他便要發作。
范晨光輕按一下他肩膀,推他一把:「走吧。」
趙季平深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氣,咬着牙往外走,脫離了眾人的包圍。
范晨光跟他一起,徐徐而行,宛如看不到眾人的不屑與冷眼,淡漠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