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的,如果沒有唐月顏,師父圓智絕對會成為一代名僧。
正因為唐月顏,資質超卓的師父圓智被廢武功,一生蹉跎,師祖慧南會覺得是唐月顏毀了師父圓智的一生,怎能不恨?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使是佛法精深,也很難改變一個人的天生性格。
慧南絕不是那種寬容大氣之人。
「和尚知道我要求什麼?」
法空微笑不語,轉身看向正跟法寧說話的唐月顏。
楊鶯哼一聲:「你還真知道。」
她隨即道:「和尚,你心夠硬的呀!」
「」法空搖頭微笑。
「你難道對顏姨就一點兒沒有關心?都說愛屋及烏,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也不該漠不關心吧?你師父如果天上有知,會不會罵你不肖?」
法空道:「佛門清淨之地,怎能留女子在身側?於規矩不合。」
如果是蓮雪,那當然能留下,住上十天半個月都沒問題。
如果是唐月顏,那就不合適了。
明月庵弟子雖然是女子,可因為所修持心法,沒有人會懷疑明月庵弟子會動俗念。
而留一個魔宗女子在,那就不成樣子。
「規矩?」楊鶯失望的搖搖頭:「難道你就眼睜睜看着顏姨毀了?」
她瞥一眼遠處的唐月顏。
唐月顏表現得很正常,認真的觀察藥材,細心的講解每一種藥材的習性與培養之法。
可這種正常讓她極其不安。
法空道:「留在這邊,才是對她不好,離開這裏,唐前輩會很快恢復的。」
「你不懂。」楊鶯搖頭:「你一個和尚,怎知道男女之情深有多麼可怕。」
法空微笑點頭。
「你真是個可惡的和尚!」楊鶯冷冷哼道。
「少主——!」李柱再次遠遠便高喊,如一陣風席捲而至。
「又怎麼了?」楊鶯不耐煩的瞪他。
李柱眨眼到了近前,抱拳道:「那兩個神武府的高手非要見少主。」
「不見。」
「可他們說,非要見到少主的,有重要消息相告。」李柱無奈說道。
「煩人!」楊鶯蹙眉。
她看向遠處的唐月顏,又看看法空。
法空道:「楊施主,別耽擱了大事才好。」
「可是」楊鶯看唐月顏很不妥,覺得就這麼拉着她離開,恐怕會加劇她的痛苦。
法空道:「師父的佛珠暫且取來,待我加持一下吧。」
「加持?」楊鶯失笑。
「我雖武功不濟,佛法還是有些修為的。」法空道:「對唐前輩必有助益。」
楊鶯半信半疑。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飄飄到了唐月顏身邊,輕聲說話。
唐月顏神情自若,仿佛已經從剛才的痛苦悲傷里走出來,毫無異樣。
說了幾句之後,唐月顏從懷中掏出那串佛珠,慢慢遞給楊鶯。
楊鶯鬆口氣,忙飄回法空身邊,遞上佛珠。
淡淡幽香相伴,在法空的鼻前繚繞。
法空雙掌合什,將佛珠夾在雙掌之間,嘴唇翕動卻沒有聲音。
十遍清心咒之後,佛珠變得黯淡一分,好像蒙了一層灰塵。
法空將其遞還。
楊鶯一接到佛珠,瑩白瓜子臉頓露驚疑神色,星眸緊盯着法空。
法空道:「此珠可定心寧神,想必唐前輩會很快走出痛苦,愛憎會,離別苦,阿彌陀佛!」
「和尚竟然是一位佛法精湛的高僧,失敬。」楊鶯感受着腦海的奇妙變化,星眸灼灼,輕輕點頭:「好,那我們便告辭。」
法空合什。
楊鶯飄出映心亭,跟唐月顏說了幾句,唐月顏接過佛珠,瞬間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