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底是晉國或楚國會在爭霸戰佔上風,還是繼續保持那種針鋒相對的局面,好進行相關的評估。
這個評估對鄭國來說無比重要,甚至可以說是決定他們的未來,一旦判斷錯誤將十足要命。
呂武一邊聽着眾人商議,一邊想道:「鄭國在等楚軍北上跟我軍打一戰,誰贏就會投降誰。」
晉國君臣的商議結果是,暫時不以整編軍團模式進行操作,由士匄和趙武臨時組成一個混編軍團,帶兩個「師」先行南下。
在商議過程中,中行偃多次表達反對意見。
他不是反對出兵南下,反對的是搞什麼臨時混編軍團,認為這麼幹是在瓦解晉國的制度。
話說得一點沒錯,晉國設立「常務卿大夫」這個職位,兩個「常務卿大夫」搭一個班子,分設「將」和「軍佐」來作為一個軍團的正副指揮。這個是既有的制度,暫時看不到該制度的弊病,怎麼能亂玩呢?
然而,中行偃話語權不足的缺點爆發了。
士匄直接提出家族私戰的作戰模式,使用晉國第二才子的口才,先後說服了國君以及多數的「卿」,臨時混編軍團的提議得到通過。
如果中行偃不是先天不足,作為元戎就應該是一言九鼎。
比較要命的是中行偃面對國君無法絕對強硬,作為貴族代言人顯得非常不合適,又沒有成功壓制其餘的「卿」,間接效應就是得不到多數中小貴族的認可,成為晉國歷史上少數較為「軟弱」的元戎之一了。
士匄和趙武率軍南下,他們第一個攻伐的目標是鄭國的「馮」。
這個「馮」在汜水的東岸,鄭國失去「祭」地之後成為直面晉國的第一座城池。
國君和元戎中行偃、上軍將呂武、上軍佐魏琦、下軍佐程鄭繼續待在「虎牢」不動。
前來參加會盟的列國君臣,包括他們的軍隊,一樣是繼續駐紮在「虎牢」這個地方。
某天夜裏,呂武得到了國君的召喚。
國君刻意擺出了能使人輕鬆的排場,一陣愜意的飲湯閒聊之後,問道:「范卿欲意何為?」
國君問得有些沒頭沒尾,呂武卻是聽懂了。
不管士匄講了多少理由與需要,反正就是破壞了禮儀制度,甚至某種程度上在瓦解晉國的根基。
呂武當然看出士匄在幹什麼,猜測士匄想搞什麼,選擇了坐視。
國君應該警惕任何破壞禮儀制度的行為,哪個「卿」搞什麼都要三思再三思,避免掉進挖好的坑裏面。
據呂武所知,今夜國君先後邀請中行偃、魏琦來「私會」過了,他是第三人。
中行偃和魏琦到底和國君講了些什麼呢?
呂武看着國君,心裏想道:「如果要給范氏挖坑,好像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現在卻是不能這麼幹啊!」
他腦子裏面的齒輪「咔咔咔」的轉動,一瞬間有了決議,開口說道:「范氏、趙氏攻伊洛之戎付出良多,收穫寥寥無幾。」
意思就是,士匄有些遭不住,紅了眼睛就是想從其它地方來彌補在伊洛之戎身上的損失。
國君心裏出現了極大的失望。
不管士匄的出發點是什麼,破壞晉國的根基就是一件事實。
國君要講話,呂武又往下說了。
「臣位不比元戎、中軍佐,攻秦再為『庶長』、『大良造』以至身上詬病亦多。」呂武暫停下來,一臉的苦惱和後悔,一小會之後才繼續說道:「不敢多言,以遭憎恨。」
做錯了什麼事情,要用謹言慎行來自保,任何時代都是通用的。
國君眉頭挑了挑,說道:「自此秦難再負我,陰卿何錯之有?」
呂武要是信了國君的話,絕對是中了降智光環。
「君上,鄭深懼於我,『馮』必深壁固壘……」呂武說到這裏又停了下來,並且不再深入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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