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比男兒還要硬氣三分。那幾個看門的士兵全都看傻了!
「官家,這個韓世忠的妻子,倒是有些不一般啊!」高俅驚嘆,他一邊說着,一邊在前面領路,趙桓居然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行後門。
高俅還有點遺憾,這種情況不應該是天子現身,烈婦勇告御狀,為丈夫洗冤,然後夫妻團聚嗎?
這才是一齣好戲啊!
不過貌似自己好像是抓人的奸臣,也不知道官家會不會責罰?
高俅偷眼看趙桓,發現皇帝陛下面色深沉,看不出什麼情緒,他也不好說,就只能陪着,他們進到了大牢後面,很快找到了一處乾淨的房間,高俅輕車熟路,查看了一下上面的號牌,然後指了指牆的對面。
趙桓點頭,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就聽有人痛罵,「潑韓五,你豬油蒙了心!幹什麼事情不好,你替童貫鳴不平,你自己不愛活着,何苦連累別人?你讓弟妹怎麼辦?」
罵人的正是接了棉衣和酒水的牢頭。
這時候就聽到一個沉悶的男低音,「還能怎麼辦?她會功夫,有千般本事,跟着我也是受罪,還不如從前逍遙……」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狠狠抽在腮幫子上!
「韓世忠,你還是人不?你說的叫什麼話?」
男低音咧嘴苦笑,「三哥,平方臘的時候,你替我擋了一箭。姓韓的欠你的,你隨便打,我不會還手的。可我還是要說,咱們弟兄到底算什麼?」
見對面男子愕然,韓世忠越發高聲,他捏着酒杯,毫不客氣大罵:「俺姓韓的十六歲從軍,戰西夏,平方臘,殺遼狗,戰山東……哪一仗俺沒有沖在最前面,這些年死在俺手上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朝廷給了多少賞賜?我心不甘啊!」
「你說不該說童貫的好話,可童貫對我夠意思啊!在陝西的時候,他提拔了我,平方臘的時候,他又是報功,又是賞錢,聽說我成親,還封了二百兩銀子。就算他失了勢,還囑託梁方平照顧我。」
「三哥,做人要知恩圖報啊!現在童大王死了,我替他說兩句,怎麼了?」
對面的人長嘆口氣,「童大王拋棄太原,又想跟着太上皇逃跑,惡了官家,誰也沒法救他啊!」
「哈哈哈!」韓世忠放聲大笑,「三哥,若真是放棄太原就該殺!那他趙家皇帝呢?丟了那麼多的國土,怎麼沒見他們自殺?說到底,不還是黨同伐異那一套!我早就看透了。就拿這回來說吧,童大王死了,我們這些人沒了靠山,梁方平師潰,他當然有罪,可我沒有立刻跑啊!我率領人馬突圍,殺了好些金兵,還趁機焚毀了浮橋。」
「要是沒有我,金人根本不用渡船,直接從浮橋過河,就殺到開封了!我這功勞不算小吧?可結果怎麼樣?就因為我是童大王的人,就因為我跟着梁方平出戰,我就成了罪人了。提着腦袋,跑回來開封,連糧餉也不給,讓我們餓肚子!」
「我帶着弟兄討要糧食,高太尉那邊的人就以鬧響為名,把我給抓起來了。然後也不知怎麼回事,就因為我替童大王鳴不平,說了兩句氣話,就污衊我是童大王的餘黨,要砍我的腦袋……」
韓世忠說到這裏,突然繃不住了嚎啕大哭。
「三哥,你說我冤不冤枉?你說我給他姓趙的皇帝拼命?我到底算什麼?這大宋朝還有公道嗎?」
牢頭忍不住苦笑,「你啊,總算說了實話,還不是肚子裏有委屈?可你也要明白啊,在大宋朝,吃糧當兵,有誰不委屈?狄青怎麼樣?那麼大的官,還不是被欺負死了!你就忍忍吧,我看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也未必會殺你,萬一朝廷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憑着你的一身本事,升官發財,也就是幾年的功夫。就算不為了別人,為了弟妹,你也要打起精神啊!」
韓世忠心裏是認可老哥哥的話,可嘴上還不服氣,「還給趙家賣命啊?俺韓世忠沒那麼下賤!除非他姓趙的皇帝老子,親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