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錢?」趙桓提高了警惕,「李太傅,你是不是覺得南安王走了,朝中又可以由着你胡作非為了?」
李邦彥着實無語,這人就不能幹壞事,否則就永遠會被懷疑猜忌。
「官家,這筆錢是從高麗弄來。」他乾脆攤牌了。
「高麗?他們也摻和進來了?」
趙桓瞬間就不困了,而且是精神頭飽滿,頗為興奮。
「開說說,你怎麼弄的?」
李邦彥笑道:「無非是說大宋因為失去了兩河,損失了難以計數的金銀銅錢,致使錢荒嚴重,商貿斷絕、只要能出錢從大宋購買商品,轉頭運到別處,販賣之後,就能獲得暴利。」
趙桓點了點頭,故事嗎,只要能邏輯自洽就好,即便有些漏洞,只要在看到了收入之後,人的智商就會迅速下降的。
五萬兩銀子,三千兩黃金,對於高麗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這幫高麗人,真的捨得出錢?」
李邦彥欣然點頭,「他們怎麼不捨得!那個鄭知常和最是積極奔走……聽說他每次提到陛下,便痛哭流涕,言必稱上國君父,聖明天子。」
趙桓無奈了,看起來這認爹抱大腿的事情,屬於祖傳藝能了。
「李卿,能在高麗榨出多少油水,這事情先放在一邊,根據你的判斷,高麗能不能牽制金國,為我所用?」
「不能!」李邦彥答應得很乾脆,「官家,那個鄭知常積極奔走,提到了賺錢謀利,也有許多人支持,願意掏錢。可當下高麗真正掌權的是樞密使金富軾,他已經向金國稱臣,還送上了《入金起居表》,以示忠心,還上書盛讚大金奪取兩河之功。」
聽到這裏,趙桓直接怒火中燒,冷恆道:「既然如此,從他們身上榨油,也就理所當然了,五萬兩銀子還是太少了,最好能榨出五百萬兩!」
李邦彥忍不住笑道:「官家這麼幹,可是要把高麗的血都給吸乾啊!」
「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朕心再仁慈,也不過是能讓最窮苦的大宋百姓活下去,至於高麗會如何,朕還管不到,也懶得管。」
李邦彥欣喜不已,就喜歡趙桓的態度。
乾淨利落,一點不造作。
其實他甘心跟李綱演戲,並且把首相位置讓給呂頤浩……也是早就算計好的。首相的位置固然顯赫,可要推行變法,要供應各項開支,千難萬難,都要一肩扛起。
李綱一年就垮了,呂頤浩能比他強多少,卻是不好說。
李邦彥不太想摻和朝堂的事情了,或者說他的身份已經不適合了。
還是給趙桓弄點錢花,順便也讓自己充裕一些,這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很顯然,李邦彥想得很開。
「官家,咱們不想管高麗,可人家高麗卻有心思管咱們的事情。」
趙桓眉頭瞬間立起,「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那個金富軾的弟弟金富轍已經到了京城。」
「他來幹什麼?」
「是來替金國遊說大宋的。」
趙桓不解。
李邦彥急忙解釋,原來自從趙桓宣誓抗金到底之後,大宋這邊就視金國為寇讎,至少在表面上雙方切斷了一切官方往來,也不會派遣使臣。
可問題是大宋不想往來,金國卻是不願意死撐着……所以想來想去,就把金富轍派了過來,以第三國的身份,替宋金帶話。
「就憑高麗的國力,也敢摻和其中,真是不知死活啊!」
李邦彥笑道:「既然官家這麼說了,那就把他趕走算了。」
「別!」趙桓急忙攔住了,「這麼好的一隻肥羊,還是主動送上門,趕走幹什麼……對了,那個鄭知常過來沒?」
李邦彥道:「應該快到了,他聽說朝廷接連大捷,要來恭賀勝利。」
趙桓哼哼道:「金富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