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發誓,一定要宰了你!你給我聽着,什麼狗屁大金第一神將,你在老子眼裏,屁都不是!!」
韓世忠跳着腳,罵了一刻鐘,卻也只能帶着木牌,回去復命。
婁室也退走了,宗望居然也沒有反應,這一戰到底是結束了,趙桓既驚又險,渡過了最危急的時刻。
說句實話,他贏得真是太勉強了。
完顏宗望的表現,有負他往日的名聲。
「斡離不,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渡河之後的婁室,在兩千合扎猛安的護衛下,前來見宗望。
宗望獨自坐在帳篷里,他沒有說話,只是昂起頭,示意婁室看他的眼睛。
婁室眉頭微皺,隨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片刻之後,才穩住了情緒。在完顏宗望的右眼底,有一片暗色,在周圍則是深深的血絲,蛛網般,遍佈大半個眼珠。
「斡離不,你病了?」
宗望無奈輕嘆,「就在臨戰的那一天,我特別疲憊,渾身無力,腦袋空白,喝了兩杯蜜水。恰逢韓世忠領兵攻擊大營,我準備上馬迎戰,結果眼睛突然出血,看不清楚東西……」宗望的拳頭握得發出脆響!
他曾經距離擒殺大宋皇帝,只有一步之遙,結果突然出現的眼疾,讓他根本沒法親自指揮戰鬥。
素來宗望都是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
他沒法出戰,整個戰力削減三成以上。
韓世忠能攻克金營,真的有僥倖的成分。
一貫耐苦戰的金人,在失敗之後,立刻退走,也跟宗望的眼疾有關係,闍母會留下來斷後,還是因為宗望,也因此丟了性命!
「斡離不,你,你的眼睛……莫非是有邪祟?要不要請人施法?」
宗望苦笑着擺手,「婁室,我已經讓軍中燕山府的名醫看過了,他們說我這是消渴之症,傷損了眼睛。」
「消渴之症!」婁室一驚,「斡離不,這病怕是不輕啊?」
宗望無奈嘆口氣,「父皇晚年的時候,就有這個毛病的。」
婁室愕然,沉吟半晌,才無奈道:「難不成我們看不到大金君臨天下嗎?」
宗望搖頭,「婁室,我仔細問過,只要不喝蜜水,多吃梨,渴了就吃,會好起來的。」嘴上這麼說,可宗望卻也沒有十足把握。
「婁室,你跟我說實話,為什麼我要三個萬戶,粘罕只派了你過來?」宗望用充血的目光,怒視着完顏婁室。
良久,婁室輕嘆道:「斡離不,難道我一個人來還不夠嗎?」
宗望無奈輕笑,「婁室,你打仗的本事,我是服氣的。可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三個萬戶,就不是殺种師中那麼簡單了。我們這些人,誠然不及幾年前了,可我們只要同心同德,還能橫行天下,不看到大宋滅國,我不甘心啊!」
婁室沉着臉,他不是大金宗室,論起關係,跟粘罕更近,也屬於大金西路軍……但是他也不能否認,自從滅亡遼國,阿骨打駕崩之後,金國的氣氛就開始變化。
過去大傢伙也有爭論,甚至拳腳相加,都是平常,但是鬧過之後,又會變成一家人共同作戰,一心一意。
可現在算計的痕跡越來越明顯,這讓婁室非常不舒服。
「斡離不,下次不會了。」婁室沉聲道。
宗望臉上露出了笑容,「我信你!不能滅宋,我不會閉眼的!」
婁室思忖之後,同樣用力頷首!
下次!
下次一定!
目光回到趙桓身上,在確定暫時解除危機之後,趙桓心情大好,他已經取得了開封格勒保衛戰的勝利,金人鐵蹄橫衝直撞,勢如破竹的時代過去了,接下來只要再打一兩場大戰,消耗金人的有生力量。
然後就是大宋反攻,十次規模宏大的趙桓打擊,最終把旗幟插在黃龍府的城頭,勝利大閱兵……完美!
多美好的憧憬,可是回到現實,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