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那就從這個李凌身上入手,最好是能叫他把所有罪過都一力承擔。」
「下官明白,我這就讓人去把事情辦妥,絕不留半點手尾!」
即便已經拿出了應對之策,眾人也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在此陪着永王說話,直到天色微白,方才各自在後頭的客房睡了個把時辰。
……
與身在外邊的永王等人的環境相比,被關在牢房裏的李凌卻要難熬許多了。
剛開始還不是太覺着,可隨着夜深,這一身被雨淋濕的衣服貼着身體可真太難受了,再加上時不時有冷風從頭頂的縫隙處灌入,吹在身上,更是讓李凌哆嗦了半晚,直到天有些發亮,才稍微閉了閉眼睛。
然後就被一陣鐵鏈的噹啷聲驚醒,房門一開,就見一名差役神色陰沉地沖他喊道:「出來吧,就要上堂受審了!」完全不見半點對官員的尊敬與客氣。
李凌有些吃力的扶牆起身,步履艱難地往外挪動,在對方的催促中,才出得牢房。此時,其他房中被關押的同僚們也一個個神色萎頓,腳步虛浮地走了出來,雖只一夜,這些人卻是從身體到靈魂都受到了不小的摧殘。
旁邊的差役壓根沒有讓他們交流或是歇息的意思,當即又催促道:「磨蹭什麼,趕緊過去。大人們還等着問話呢!」說着,還虛揮了一下手中棍子,發出呼的一聲響,嚇得這些官員一個哆嗦,連眼神都不敢交流了,便低頭隨着他們往外走去。
李凌被人控制在了最後一位,正當他思索着待會兒該如何應對時,耳邊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李凌,李觀政?」
李凌微微一怔,看向身側的差役,後者卻沒有看他一眼,自顧小聲道:「我是奉了永王殿下之命給你傳句話的。要是不想給自己和家人帶來災禍,待會兒到了堂上你就好生把過錯都擔下來。你放心,只要你把罪名都擔了,殿下一定不會虧待你的,過個幾年,還能讓你入朝為官。明白了嗎?」
李凌眼中光芒一閃,果然來了,棄卒保車!看來在永王眼裏,自己就是個可以隨時犧牲的小卒子了,而且這回居然還拉出自己的家人來作威脅。
這名差役卻沒有等着李凌給答案,很快就催促道:「快着些!」
李凌眼中的光芒也在這一瞬間迅速隱去,目無表情地隨着隊伍向前,並很快就來到了那間昨日就認定了會用來審問的廳堂前。
此時,那廳堂內外已聚集了數十名御史台官員,不光江和等主要官員悉數在場,衙門內的小官吏們也都齊聚於此,大家都用或冷冽,或鄙夷的目光看着這群顯然犯下大錯的官員被押送上來,然後在一旁竊竊私語,說着什麼。
不少年輕官員的目光不斷落到李凌的身上,顯然他們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大多數都抱着幸災樂禍的意思,只有陶允神色凝重,眼中更是充滿了不解與惱火。
來到堂前的石階下,李凌他們又被攔了下來,然後隨着有人進去稟報,裏頭就響起了一聲驚堂木的啪響。片刻後,又傳來一聲喝:「着犯官戶部員外郎陸佑入內……」
這卻是要一個個地審問他們了,這讓幾名官員的神情越發緊張,陸佑更是身子一顫。但在邊上差役的催促下,他還是蹣跚着走上二十來階的石階,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入堂去。
很快的,堂內又響起驚堂木的拍響聲,還有幾聲頗具威嚴的喝問:「你可知罪?……你可知就因你等一己之私,會導致多少將士百姓死於疆場之上嗎?」
這些話語傳出來,更是讓等在外頭的人覺着壓力倍增,有幾人的身子都開始劇烈顫抖起來。而後不久,他們也一個個被宣進堂去審問,隨着人越來越少,這些戶部官員臉上的驚慌就越發明顯。
到了最後,就只剩下李凌一人還立於台階之下。他雖然也是面色發白,但只有自己知道這不是因為恐懼而生,而是因為昨晚上受凍所致,今日若不能好好洗個熱水澡,喝上一杯薑茶,只怕真要感染風寒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