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而已。如今陛下春秋正盛,我等為人臣者自當忠於陛下才是,什麼太子永王,又與我們何干?還有,就是因為老師了。」
李凌聽他這麼一說在安心之餘,心中又是一動,似乎隱隱捕捉到了些關鍵,只是隨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後一句上:「這又和儒師有什麼關係?」
「你還不知道嗎?老師之前被罷官的金匣案說到底只是一個引子,真正的原因還是在於他是東宮講師,太子的師傅。陛下為了敲打太子,才把老師罷官,讓他回家鄉的。可就在這金匣案發後,太子卻極力撇清了自身與老師間的關係,這等作為實在叫人齒冷!」
李凌還真很少見徐滄對某人懷有敵意呢,這次卻看出他對太子有着深深的不屑,不覺嘆了口氣:「這就是所謂的朝中爭鬥了,沒有太多的感情可講,在他們眼中只有利益。所以咱們現在能不參與就還是不參與的好,你在翰林院裏尤其是注意,可別糊裏糊塗就被人利用了。」
徐滄臉上重新見了笑容,咧嘴道:「你放心,我徐滄雖然比不了溫衷你的精明,但也沒蠢笨到去做人的馬前卒。而且翰林院中如我一般不想涉身朝中紛爭的人還有許多,他們應該也不會專門把心思用到我身上。」
「那就好。」李凌說着看了眼天色,笑道,「都中午了,咱們有段時日沒有一起用飯了,今日你就在此用了飯,然後隨我去書局轉轉。之前我弄的那份縱橫月報就要出第二期了,你也可以幫着看看,若有什麼心得文章,大可以發到我報上,稿費我一定給足了。」
「縱橫月報嗎?之前那期我在翰林院也見人讀過,不過我那些同僚對上頭的文章卻很不以為然,說只是些譁眾取寵之物……」徐滄在李凌面前也沒什麼忌諱,直接就說出同僚的點評來。
李凌也不以為意地一笑:「我這報紙本來就不是為你們這等飽讀詩書的人準備的,只為市井小民消遣之用。就跟我所寫的小說一樣,也就讓大家在茶餘飯後圖一樂爾。」
徐滄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徑自與李凌去了旁邊的飯廳用飯。過午後,兩人又乘車去了縱橫書局那邊,看着第二期報紙定稿。
這一期的報紙相比於第一期噱頭明顯要少了,第一版上最醒目的內容也從香艷的花魁冷遇變成了霹靂傷人,其他新聞事件也都普普通通,倒是第二版上,有着幾名戶部官吏的文章,多是些為官心得,卻不知會有幾個讀者對此產生興趣。
至於三四版,依舊是李凌的小說陣地,而且內容要比第一期更多些,至少目前看起來,似乎這才是李凌用以推廣自家報紙的強力手段了。
萬浪在一番忙碌,又從一名工匠手中拿過還墨跡淋漓的報紙時,眉頭便深深縮了起來,一見着到來的李凌,便擔憂道:「大郎,你真決定這一期就要賣錢,而不是白送了?我怎麼心裏越發沒底了啊?」
「你萬少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怯了?」李凌見狀笑了起來。
「我這不是擔心出師未捷身先死嘛,這一下要是沒能賣好了,接下來咱們的報紙可就徹底完了啊。」
「你要相信洛陽識字之人的購買能力,咱們這一張報紙都夠抵小半本書了,價錢還如此便宜,拿來消遣已然足夠廉價,買的人必不會少了。」說着,李凌又一拍他的肩頭,「相信我,這一步總是要跨出去的,上一期打開知名度,這一期我就要把價錢給定住了,如此才有下一步,讓咱們的書局真正開始盈利!」
「好吧,就聽你的,十文錢一張,正好把咱們這回的成本給抵消了。」
「不,這錢不是咱們書局自己收。」李凌卻在這時搖頭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下不光是萬浪,其他人都感到有些不解了,紛紛把目光落到了李凌身上。
而他則是從容不迫地與眾人對視,隨後才笑道:「你們到時候再把那些街上的閒漢叫來就告訴他們,這次咱們不發錢了,只讓他們去各處賣報。然後,每份報紙就是十文,賣出去多少錢,由他們自己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