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用再怕那韋家了!
……
黃昏時分,韋家家主韋忠和坐在縣衙二堂的偏廳里,臉色陰沉得能和外頭的天色交相輝映了。
他已經在此等待了大半個時辰,可縣令卻一直推脫着有事未曾露面,這讓他越來越是不耐,就在他即將爆發的當口,才見着本縣縣令溫開帶着熟悉的笑容大步迎了過來:「讓韋族長久候了,還請多多恕罪啊。實在是如今衙門裏公務繁忙,把時間給耽擱了。」
韋忠和稍稍吸氣定神,才有些生硬地笑道:「溫縣令言重了,我等小民怎敢怪罪官府呢?在下此來……」
不等他把話說完,溫開便把手一擺:「之前的事情本官已經聽說了,居然有人膽敢在我江北縣城裏干出擄人之事,本官是定要幫韋家把人找到,嚴加處置的。當然,其中的一切隱情,我也會仔細查明,不留半點疑問!」
「溫縣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韋忠和的臉色頓時一變,突然盯着對方寒聲問道。
溫開卻只是打了個哈哈:「沒什麼意思啊,本官只是就事論事罷了,韋族長可不要多想……」
「可有些事情卻容不得人不作多想啊,在下實在有些不明白,為何官府的人會眼睜睜看着那些賊人揚長離開,還有,為何當我韋家組織相關人馬想做追趕時,你們又突然關閉城門,禁止任何人出入了?明明當時只要關了城門就可拿住人卻不關門,現在卻又關城門了?」
「這個嘛,也是為了我江北縣城上下的安全考慮。之前那一鬧,讓城中百姓都受到不小影響,本官也是為了安撫民心才下的此令。至於之前,畢竟不知就裏,自然不好隨意關閉城門了。」
「溫大人,你不覺着這一說法過於荒謬了嗎?」韋忠和終於是按捺不住,砰的一拍桌案,死盯着對方道,「你這是故意放人離開,想給我韋家難堪啊,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本官可沒有這樣的想法,韋族長不要污衊。畢竟你們韋家可是『節義之家』,就是在我淮北一省也是大大有名的,哪個官員不得把你們捧得高高的,生怕惹你們不快啊?」他看似解釋,可無論語氣還是言辭卻帶着幾許調侃奚落,眼中更是帶着幾許幸災樂禍的笑意。
韋忠和又是一愣,隨後才怒道:「你……」可又想到對方身份,到底不敢太過放肆,只是目光灼灼地與之對視,「好,好!看來溫大人你是早打定主意了,要在這一回落咱們韋家的面子。」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湊巧而已。」溫開卻是半點不讓與之對視,隨即又笑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事情本官已經查得明白,那擄人的確實不是賊人,而是江城縣的生員李凌,被帶走的更是他的親姐和外甥女,人雖走了,可真想追查還是輕而易舉的。若是有需要,本官可以行文江城,為你們討要個說法。就是把官司打到太守,刺史,巡撫,甚至朝廷那兒,我都不會推辭……」
他後面的說辭每道一字,韋忠和的臉色就陰沉一分,到最後更是直截了當道:「不必,多謝大人好意了。此事,是我韋家家事,我自會處理。」
「那就好,本官還有其他要事在身,就不留你了。」說着不等對方有所反應,他便一甩袖子,轉身而走。
韋忠和又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方才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出縣衙,上車回家。
家裏此刻也是一片人心不穩,年輕的族人還集結着想要出城追趕,卻被他三言兩語給打發解散了。直到堂內只剩下他們幾個兄弟,韋忠和臉上的怒色才徹底爆發出來:「真是豈有此理,這個溫開這回是鐵了心要讓我們韋家出個大醜了!」
「他這是為何?這麼做對他能有什麼好處?」韋仁和是個急性子,當即拍案喝道。
韋孝和則要精明許多,這時已有些品咂出滋味兒來了:「可是與四叔致仕有關?他剛從吏部退下來,他們就不管不顧了?」
「不光如此,應該還與半年前的事情有關,當時溫開表面看着已向我們低頭,可其實卻是懷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