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一愣,他有些遲疑的看着王安說道:「王公公,這交稅,有什麼說法嗎?」
大明朝的這些人早就已經習慣了不交稅了。
當初制定稅的時候,田地的稅是十稅一,商人的稅是三十稅一。這個重農抑商的思想,他們弄的可真的是非常的合適。
窮苦的老百姓土裏刨食,非常得官老爺的看重,社會地位非常的高,要十稅一。
那些經商的有錢的,我老爺瞧不起他們,社會地位非常的低,然後三十稅一。
還真的是合情合理,重農抑商啊!
大家都習慣的事情,自然不想改,為什麼要改?誰也沒想到這一次居然要從稅上動手腳,這是要幹什麼?
原因也非常簡單,朱翊鈞不可能把所有的錢都劃拉到自己手裏面來。
這對於國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皇家可以有一些資產,但是不能全都是皇家的資產,這些東西早晚是要交回到國家手裏面來的。
只不過在沒有完成替換之前,朱翊鈞不想把這些東西交給現在這些貪官污吏罷了。
相比較起這些錢來說,訂立規矩是朱翊鈞最看重的,他要通過這次的事情告訴這些商人,老老實實地交稅。
最終的結果是要實現官紳一體納糧。
土地那邊因為有皇莊的存在,這幾年擴展的非常的厲害,這個目標很快就要實現了。但是商業這邊根本就沒有人帶頭,還沒開始。
朱翊鈞準備把皇當成一個開頭,一個開始。
他不要每年給他進貢多少錢,他要的就是明明白白的照章納稅,這些皇商要給別的商人打個樣。
如果不想做這件事情,那麼就沒有資格成為皇商。
這也是為什麼江河聽到稅之後就感覺緊張的原因,如果真的是每年出些錢的話,他們家根本就不在意,哪怕是多一點都不在意。
可是如果讓他們帶頭改規矩,這就是個事兒了。
「怎麼,不想交稅?」王安斜眼看着江河緩緩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江河連忙說道:「咱們都是安分守法的本分商人,自然是要按照大明的賦稅繳納稅的。」
聽了這話之後,王安冷哼了一聲說道:「咱家既然把話跟你說了,那就索性跟你把話說透。」
「你為什麼找到這兒來,或者說你們家為什麼找到這兒來,咱家的心裏一清二楚,你們自己的心裏也一清二楚。」
「不要覺得見了咱家你們就有談價格的斤量。」
「江南有這麼多的商人,可以選任何一家,選你們江家是因為你們家有一個江大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咱家怎麼說你們怎麼做。」
「不要覺得你們能談條件,你們沒有資格談條件,過兩天你們就能夠看到一些東西了,到時候別害怕就成。」
江河一哆嗦,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他突然發現剛剛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麼了,自己家的初衷是在這一次的災難當中避過去,不要被牽連,不要被抓。
結果這一談起來就光顧着利益了。
聽了這些話之後,江河連忙躬身開口說道:「多謝公公教導,在下必定銘記於心。」
「希望你聽懂了吧!」王安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情暫時就這樣,過些日子等招呼吧!」說完邁步向外走了出去。
江河不敢怠慢連忙把王安送了出去。
送走了王安之後,江河轉上了二樓,見到了自己正在喝茶的父親,他連忙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對自己的父親講了一遍。
聽完了兒子的話,江才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父親,」江河臉色大變,有些急切的開口說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想什麼呢?」江才沒好氣的開口說道:「我說的在劫難逃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