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這些人肯定被你調走,但是我也不太在意。
朱翊鈞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陳矩退下,隨後說道:「行了,你退下吧,回頭派人盯着他就行了,別的事不用管。」
「奴婢明白。」陳矩答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看着陳矩的背影,朱翊鈞搖了搖頭。
此時,他的臉色緩緩的平復了下來。
慢慢來吧,一個一個來。
比起朱翊鈞,余有丁終於能鬆一口氣。
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余有丁緩緩的說道:「張揚,這一次的事恐怕要你親自去辦了。老師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很為難,可是這次的難關一定要過。」
聞言,旁邊的人臉色非常凝重。
張揚,南京大理寺少卿,余有丁的學生。
這個不是余有丁當考官時候收的學生,而是當舉人的時候,拜在他門下學讀書的家鄉學生。如果非要說的話,這是真真正正的親學生。
這麼多年了,余有丁一直都在往上走,可以用平步青雲來形容。他自然不會忘了提拔這些學生,張揚就是其中之一。
這一次遇到困難了,余有丁自然把自己這個學生叫來了。
「老師有什麼事,但講無妨。」張揚緩緩的說道,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
很多事情,外面的人不知道,包括張揚也不知道。
在很多人看來,余有丁是被皇帝重用了、被皇帝召見了之後就成了欽差。如果這次事情辦好了,那入閣都是鐵定的事。
其中張揚就是這種看法的代表之一,他心裏也高興,老師如果做了內閣大學士,那他自然也要往上提一提了。
只是張揚無論如何沒想到,老師見到自己會是這個態度。
「這一次事關重大,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余有丁一臉嚴肅的說道:「我需要你帶着欽差衛隊去抓人,把風雅樓封了,把裏面的所有人都抓回來。尤其是那個聽琴姑娘,一定不能跑了。」
「還有就是風雅樓背後的汪家老三,也一定不能跑了。把人抓回來,就把樓封了,然後把裏面的東西全都查抄過來。」
聽了這話,張揚瞬間就懵了,臉上帶着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師。
最近這一段時間,老師和風雅樓的交往,他是深切知道的。
何況他本身和風雅樓也有一些關係,應該說,在整個南京城裏面和風雅樓沒有關係的官員並不多,尤其是在高層。
現在老師居然要對風雅樓下手,張揚心裏面很難不觸動。
「為什麼這麼看着我?」余有丁沉聲問道。
「老師,出什麼事了?」張揚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一臉擔心的看着老師。
跟着老師這麼多年了,張揚對老師當然是有了解的。
老師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既然這一次要幹這麼大的事,那必然就是出事了。
在官場上,老師講究的一向都是和光同塵。為官要三思:思危、思退、思變。
可是看老師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激進?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揚不可能不懷疑。
看了一眼學生,余有丁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以為我想?」
「是否可以告知學生?」張揚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可以。」余有丁苦笑着說道:「你是我最相信的人,如果我不相信你,這件事我也不會讓你去辦了,坐下吧。」
張揚點了點頭,便乖巧地坐在了一邊,再替老師倒了一杯茶水。
等到張揚坐下來之後,余有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這才說道:「他們牽扯到了一個大案子。是什麼案子,我暫時還不能和你說,只是可以告訴你,他們這一次在劫難逃。」
「本來這種事用不着為師,為師也不想摻合。可是這一次為師也被卷進去了。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