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可能有人覺得朝堂太平靜不好,需要亂一亂。
這樣的人就會伸手推一把,或者搞一些事情出來,讓朝堂上亂一亂。
每個人都有他們自身的利益,他想要從事件中獲利,就會想要事件按照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有的時候借力打力,有的時候就是順勢而為。
朱翊鈞笑着伸手將題本遞給張宏,繼續看着水面說道:「留中吧。」
「是,陛下。」張宏雙手接過題本,神情有些遲疑。
顯然他也已經想到了什麼。
這只是一份普通的題本,上疏的也不過是一個御史而已。
如果和上次一樣,這種人就應該讓錦衣衛抓起來,不說直接殺了,那也是要論罪的,至少也要罷官、發配。
可是沒有,皇帝只是把題本留中了。
有的時候沒有反應,恰恰就是一種反應。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張宏有些遲疑,事情恐怕要向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等到題本拿走以後,朱翊鈞看了一眼陳矩問道:「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回陛下,已經查得差不多了。」陳矩連忙低頭說道:「是張宏公公身邊的人走漏了消息。」
「這個人是張鯨,不過並不是他將消息告知太后,只是把消息漏出去,讓太后娘娘身邊的人聽到了。」
「都不讓人省心。」朱翊鈞嘆了一口氣,隨手把吃餌的魚提溜了上來,摘了魚鈎後就扔到了魚簍里,說道:「告訴張宏,讓他自己看着處理。這皇宮大內,什麼都可以管不住,可是這嘴要管住。」
「是,陛下。」陳矩連忙答應道:「奴婢回頭就和張公公去說。」
「好,」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給張先生那邊透消息的人是他嗎?」
「是。」陳矩在一邊點頭說道:「奴婢盯了幾次,都是他派身邊的小太監去辦的。消息傳給了張閣老的管家游七。」
「人人都想做馮保嗎?」朱翊鈞看着陳矩,笑着問道:「做馮保真的有那麼好嗎?你覺得做馮保怎麼樣?你想不想做馮保?」
「奴婢不想。」陳矩心神一震,連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躬身說道:「奴婢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只要能在陛下身邊好生的伺候,這就是奴婢的福分。」
「依奴婢看,張宏公公應是沒存這個心思。」說完,陳矩一臉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