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曼殊聽完,瞬間就捂唇哭了出來。
於她而言,這輩子唯一的成就,就是有了霍靳西這麼一個兒子,可是如果這個兒子毀在她自己手上,那她的人生,可能也就此結束了。
可是上天憐見,霍靳西沒有事,她終於可以安心、放心,也可以用餘下的時間,來正視自己從前犯下的錯。
程曼殊哭得激烈,卻又似乎不願意在霍柏年面前露出這一面,起身就想讓女警帶自己離開這間會客室。
「曼殊。」霍柏年卻忽然張口喊了她一聲。
程曼殊驀地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霍柏年同樣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很久之後,才終於低低說了一句:「是我對不起你——」
聽到這句話,程曼殊眼淚瞬間決堤,卻沒有回頭,也沒有再作任何停留,始終背對着霍柏年,跟隨着女警離開了會客室。
剩下霍柏年獨自坐在椅子裏,伸出手來按住自己的眼睛,久久不動。
……
「她在這段婚姻里迷失得太久了。」慕淺緩緩道,「但願如今,她是真的清醒了。」
她說完這句,容恆一時沒有說話,一時間,病房裏陷入了沉默。
慕淺一抬眸,正對上霍靳西微微暗沉下來的眼眸,她不由得一頓,隨後才又開口道:「看着我幹什麼?你是在怪我?」
霍靳西沒有回答。
容恆見狀不妙,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抽午休時間過來的,二哥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單位了,晚上再來看你。」
說完,容恆迅速起身,跟慕淺擦身而過之時,給了慕淺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匆匆離開了。
慕淺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一瞪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聽見霍靳西的聲音:「過來。」
慕淺這才慢騰騰地走到病床邊,說:「事情已經這樣了,沒得挽回。可是接下來你要給她請醫生也好,請律師也好,都可以交給我去做……如果你還能相信我的話。」
霍靳西沒有說話,只是攤開了擱在床邊的那隻手。
慕淺盯着他那隻手看了片刻,緩緩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心。
霍靳西旋即便虛虛地握住了她,隨後才道:「你跟她說了些什麼?」
慕淺一時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微微擰了擰眉。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從那渾噩無望的日子中解脫出來。」霍靳西說,「所以,如果她真的能夠得到解脫,我會比任何人都高興。」
慕淺不由得咬了咬唇。
「所以,你跟她說了什麼?」霍靳西固執追問。
慕淺安靜了片刻,才又道:「其實,不在於我跟她說了什麼。她能夠清醒,是因為她真的在乎你這個兒子。」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