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縮了縮腦袋,似乎很羞愧,終於低低說了一個數字「現在估計得一百萬左右。」
「什麼」鄭多多驚呼「不是借了五十萬嗎」
鄭大同低聲「七十多萬,但都一個多月了,利息那麼高,現在肯定得這個數了。」
朱阿春急得很,焦急搓了搓手。
「太太,你有沒有認識的人能商量一下把這個利息降一降我們補一些,但利息也不能太高,不然根本付不了。」
鄭大同吞了吞口水,低聲「凌凌姐,可不可以將別墅還有那塊地一併賣給你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薛凌眉頭微蹙,道「那是你爸留給你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賣祖業。你是跟誰借的把名字說一說。我去找人幫忙,看看能不能把利息降一降。」
鄭大同說出了名字。
薛凌點點頭,站起身「我去找人問一問。你們都別到處去,商城下方有保安,他們不敢上來鬧的。」
語罷,她快步走出去。
鄭大同卻眸光微閃,看向妹妹。
「咱媽還在大橋底下的橋洞裏等我。你趕緊去將她接來。我不在,萬一她被追債的人找到,指不定會有危險。」
鄭小異遲疑看向朱阿春,問「阿姨,那個」
「去吧。」朱阿春溫聲「先把人接來,保證安全最重要。」
鄭多多臉色不怎麼好,卻也沒說什麼。
即便她再壞再過分,可她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媽,他做不到見死不救。
鄭小異聽到朱阿春應允,才匆匆出門。
朱阿春站起來,道「多多,你進來幫忙,將客房收拾出來給你媽住。」
「嗯。」鄭多多聽話隨她走進去,
鄭大同窩在沙發上,看着曾經住了幾年的溫馨套房,看着一塵不染的四周,吹着暖暖的暖氣,禁不住想起當年一家子的幸福時光。
不知不覺,他淚流滿面。
他怎麼就走到了這個地步爸爸對他寄以厚望,供他讀書,供他上大學,還辛苦幫他找了一份那麼好的工作,可他卻自甘墮落,在自己媽的蠱惑下,走上了賭博的邪路。
曾幾何時,他多麼痛恨自家媽媽爛賭,將整個家都掏空,將爸爸氣成心臟病,一家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是凌凌姐和阿源哥將這套房拾掇好,還買了家具進來,幫他們安置這個新家。
後來爸爸身體好轉,兩個廠子漸漸周轉過來,手頭逐漸寬裕。
爸爸向薛凌姐買下這套房子,開心告訴他們三人,要從這個新家重新開始,一個個踏上未來之路。
再後來,阿春姨和鐵頭加入這個家。
自那時起,家裏都是乾乾淨淨的。一日三餐飯菜飄香,餐桌上大家聊天說笑話,每一個人臉上都笑呵呵,眉眼儘是幸福的光芒。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這個家毀在他媽手中一次,又再次毀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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