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世界的確是要比他在墓地場裏有意思多了。
那怕是整天宅在一個小房間中也不例外。
「你怎麼來了?」布蘭多問,但他立刻看到夏爾並不是單獨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他倒是認識——就是當初第一次進冷杉城時結識的那隊冒險者中唯一剩下的一個幸運或者是不幸的傢伙,布蘭多還記得他是弦魔法學徒。
不過這個年輕人自從他們幹掉格魯丁之後就一直留在這個團體中,這讓他頗為不解。據他所知這個年輕人和他的幾個同伴都是出身士紳家庭,雖然說不上什麼權勢,但至少也是貴族之後。
這樣的出身,實在沒必要和這些傭兵們一起和他們這樣一群人鬼混啊。按照安蒂緹娜的說法,他們這個集團說好聽了叫叛亂份子,說不好聽了其實就和佔山為王的強盜也相差不遠。
只能說真正的強盜集團中缺乏像是他和貴族千金這樣的了解貴族之間遊戲規則的人罷了。
夏爾卻是微微一笑,走到幾人跟前。畢恭畢敬地向布蘭多行了一個折腰禮。一個巫師對一個貴族這樣行禮,這要是有外人看到了估計非嚇掉下巴不可,可這個年輕的法師還是一絲不苟地問候道:「領主大人。」
事實上他的舉動已經讓身後的年輕人吃驚了。
那個習慣性地穿着一身青灰色長袍,臉上缺乏表情的年輕人終於露出古怪的神色,看了這主僕兩人一眼:雖然布蘭多是黃金一階的劍術大師,可是夏爾也不遑多讓,同樣年輕的金之階巫師,說起來地位可比區區一個劍士高得多了。
縱使是布蘭多有貴族身份也是一樣。
抱着文件站在布蘭多身邊的安蒂緹娜倒是見怪不怪,搖搖頭只當沒看到處理。而梅蒂莎與茜一個不懂這個時代人類的禮節,一個從小在僱傭兵這個集體中長大,自然更沒這方面的見識,反倒比年輕人鎮定得多。
「其實我是來要錢的,」夏爾笑着答道,他還撓了撓頭——你可以想像一個大法師一臉無奈地撓頭的樣子,這一次連茜的眼角都抽了一下:「不過首先是送錢的。」
「送錢?」布蘭多一愣。
「先說要錢的事情吧,因為我知道大人你總是對壞消息比較感興趣。」夏爾馬上搶答道:「你上次問我的事情,我想了一下,應該沒問題。」
布蘭多隨即反應過來。
當初他原本就有意讓這傢伙組建一個類似於星與月之塔一類的施術者議會——畢竟夏爾現在實際上已經是他領地中所有施法者無形中的領袖級人物,如果再整合一下傭兵之中那些參差不齊的巫師學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現在看起來有點慘不忍睹,但遠景還是很可觀的;不說未來可以和銀色聯盟相抗衡,但至少不能遜色於黑塔巫師吧。
唯一的麻煩是不知道夏爾作為黑塔巫師的傳承,有沒有相關的禁忌。布蘭多是知道巫師們對於各自的知識體系保密的嚴格程度的,當年黑塔巫師從銀色聯盟之中***出來的時候,甚至差一點就釀成戰爭。
當然這是題外話,布蘭多當初也只是提了一下,沒想到今天終於收到了答覆。不過先按下這件事不提,夏爾『送錢』的這個台詞,卻是實實在在讓他吃了一驚。
這傢伙又在玩什麼把戲,他第一時間如此想到。
「還是說說第二件事吧。」布蘭多答道。
但夏爾卻面帶笑意提醒道:「領主大人,你是忘了暫存在我這裏的東西了吧?」
「什麼東西?」布蘭多正在疑惑,卻看到夏爾從腰間的次元袋之中拿出一幅畫來——
「瑪莎在上啊,暗耀公主的畫!」
安蒂緹娜瞪大眼睛,手上的文件都滑落到地上,忍不住低喊了一聲。
她馬上露出懷疑的神色來:「這不會是贗品吧?」她看了看夏爾,又看了看布蘭多,心想以自己領主大人和這位法師先生的秉性來看,似乎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