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拖着大板斧在濕乎乎的走廊中穿過,斧刃在石頭上噌噌的磨來磨去,並夾雜着人體同粗糙的地面相摩擦的回音。這聲音跳進囚牢,他幾乎能想像到自己被巨斧切斷的畫面。
一片寂靜,背後那個女人也暫時閉嘴了。
或許是這聲音令她產生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待到屠夫走遠後,那女人收斂了自己的語氣。
「......無所謂了,先商量一下逃走的事(情qing)吧,異教徒。我可不想死在異族的魔巢里。不過在這之前,出於禮儀考慮,不應該先來互相交換一下姓名?」她並未換上柔和的語調,或許她根本就不懂柔和這一概念應該怎麼理解。
「你可以稱呼這具(身shēn)體原本的姓名。」開玩笑,誰會和焚燒者談禮儀?
「不好意思,這位騎士先生前幾天剛在我手底下幹活,我還沒來及記住他叫什麼名字。啊——太不妙了,看來我是沒法給他悲慘的靈魂祈禱了。那就這樣吧,祝他的屍體不會餵給地牢的守門犬。」她沉默了一陣子,不怎麼長,也不怎麼短,他認為這女人一點誠意都沒有。片刻之後,她再次開口說,「好了,結束。所以說,你叫什名字?異教徒。」
「你說的時候注意一點,我現在用的就是他的(身shēn)體。」
「啊啊,你這人事可真多,這種時候不是應該一起來為他們祈禱嗎?連我都難得的使用了自己的同(情qing)心,還是你作為黑巫師根本就不存在同(情qing)心的?」
「薩塞爾·貝特拉菲奧。」說出這個名字時,他的聲音中帶着有氣無力的惱火。一股怪異的法術(禁激n)錮了這具(身shēn)體,使他無法說出精心編造了若干個來歷的虛構姓名。
「沒聽說過,估計是那裏的不知名小巫師吧。這可真是糟糕,我居然要指望一個轉生到死囚(身shēn)上的黑巫師來救場,」她幸災樂禍地說,「你可以叫我貞德。」
這句話並沒有使他掛起尷尬的表(情qing),畢竟他已經像只老鼠一樣逃了七年多了,因而他也只是用嘲諷的語氣回答道,「我也沒聽說過你,估計是哪裏的鄉下村姑晉升的無名裁判官吧,除了像個狂信徒一樣焚毀異教徒之外什麼都不懂的那種。」
「呵,(禁激n)制帶給你的感覺好嗎,畢竟——在重要信息上,你可是無法口吐謊言的。而且你的生命就聯繫在我的生命上,」貞德同樣用嘲諷的語氣回應他,「這就是來自我主的力量,這有令你感到開心嗎?倒霉的異教徒——轉生到異族死囚(身shēn)上的蠢貨。」
「這可真是了不起。」薩塞爾面無表(情qing)的回應了一句,並展開後續((操cāo)cāo)作。
他控制無形之子爬向尚未開始腐爛的屍體,將變形的觸鬚刺入皮下血管,開始汲取生命。
背後那名自稱貞德的女(性xing)沒有說話,薩塞爾估計,她應該是對這一場景產生了心理上的不適——之所以說是心理,而非生理——她是親手焚燒過無數異教徒的裁判官,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反胃。
他精神的觸鬚開始舞動,找到沿着召喚物延展而來的支點,並抓住了它。一瞬間,他感覺到混雜着無數虛幻黑氣的『能源』緩緩流淌,匯成一**常人無法觀察到的浪潮,漫向他的(身shēn)體,並開始填補這些殘破的傷口。
這是(禁激n)忌,這是對靈魂的污染,可他很早之前就不是人類了。
黑暗讓他感覺親切,就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在(身shēn)後那名女裁判官的注視下,他的傷口漸漸癒合,乾枯的肌(肉rou)也逐漸飽滿。而相應的,那一側的屍體卻像是放置了數百年一樣,萎縮成了乾裂的團塊,啪嚓一聲,裂開了,化成了黑灰。
「我收回剛才的話,你是我目前所見過的最令人倒胃口的異教徒了,你的靈魂早就不是人類本應該具備的樣子了吧?如果你在戰場上落在我手裏,我會把你和你認識的所有人都送進裁判所,折磨到你親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