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幾個孩子將來,一定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的,到時候你們家,還要好生感謝感謝我。」
說罷,沈老爺象徵性的拱了拱手:「好了,夫人暫且住下,我會派人在這裏照看你們,缺什麼直接跟他們說。」
「沈某事情多,少陪了。」
跟這位周夫人,其實沒有什麼好談的,畢竟她做不了什麼主,之所以親自過來看一眼,主要是為了給她們母子一個說法,讓她們能夠安心住下來。
沈毅真正在等的,是周元朗,也只有跟周元朗才有的談。
之後的兩天時間裏,左路軍正式與天津三衛交戰,因為劉明遠的登州水師已經在天津附近數月,對這裏的地理環境以及天津三衛,都有了相當的了解,找尋天津三衛主力的過程十分順利。
蘇定親領大軍,還沒有抵達天津,斥候們就已經精準匯報了天津三衛的位置,而天津三衛,在交戰的短短一天,還沒有太大傷亡之後,就開始果斷收縮,全線往燕都後撤。
在登州水師與左路軍銜尾追殺的時候,身在滄州的周元朗,終於騎馬趕到了靜海,在沈侯爺親衛的帶領下,他很快在靜海的一處園子裏,見到了沈毅。
這會兒已經是春天,哪怕是靜海這種地方,也早已經暖閣了,周元朗只穿了一身單衣,他看了看正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沈侯爺,默默上前,誠心誠意的躬身拱手行禮:「周元朗拜見沈侯爺。」
沈毅睜開眼睛,看向周元朗,卻沒有起身,只是笑了笑:「周先生請坐。」
周元朗卻沒有坐下坐下,只是低頭道:「侯爺大義,救在下家人於水火之中,在下心中不勝感激。」
他後退兩步,二話不說跪在了地上,以額頭觸地,對沈毅叩首道:「周元朗,叩謝侯爺大恩。」
沈毅這才坐直了身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周元朗,他心裏忍不住的有些高興。
這麼長時間以來,雖然他嘴上對周元朗沒有太多誇獎,但是在心裏,卻還是有些佩服周元朗這個人的。
這是一個相當聰明,而且很有手段的人。
兩個人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對手,這還是周元朗第一次以這種姿態,跪在他的面前。
不過沈毅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不會被悲喜寵辱沖昏頭腦,會很快冷靜下來。
只是很短的時間,沈毅就回過神來,他起身將周元朗扶了起來,笑着說道:「周先生,我是給地主家做工的長工,如今事情辦好了,手下人也死了許多,周先生這個地主,可不能食言而肥。」
「不敢。」
周元朗低頭道:「侯爺,能否讓在下,見一見家人。」
「咱們先聊完,自然會讓先生見她們,不過…」
沈毅繃着臉,緩緩說道:「咱們有言在先,先生只能見面,現在還帶不走她們。」
周元朗微微變了臉色,然後看向沈毅:「侯爺的意思是?」
「先生這兩天,必須要給我一個投降的章程出來,並且立刻開始進行,最好一個月之內,由我接手整個征南軍。」
「將來,你們一家人想要團聚,那也很簡單。」
沈毅低眉道:「你們只能在建康,一家團聚,從此自由自在,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周元朗深呼吸了一口氣,對着沈毅低頭道:「侯爺,在下先前跟您說好的事情,如今自然不會食言而肥,現在主動權在侯爺手裏,侯爺說什麼,在下自然也只能照辦。」
「不過侯爺,在下有一個請求。」
沈毅坐回了搖椅上,淡淡的說道:「說來聽聽。」
周元朗依舊沒有坐下,他垂手低頭,站在沈毅面前,低頭道:「侯爺,我父有一個請求。」
「我父子,或者說征南軍,不能主動出城獻城投降,而是要淮安軍,打進滄州城…」
「破城之後,征南軍再全軍投降。」